经进来了。
玲珑一见黛玉哭了,便立马扑倒黛玉怀里,眼睛也红了,说道:“林姐姐,你前些日子答应我什么了?说了不哭了,敢情是在耍着我玩儿呢!”
黛玉说:“哪有,我刚刚只是叫风吹了眼睛!”
宝钗笑道:“我们家林姑娘最是喜欢哭,平常谁也说不听的,今儿个遇着你这丫头,才算是见到了克星了!”
萧墨说:“总是没来由的哭可是不好,林姐姐要当心身子呀!我这个妹子身子也不好,小时候家里就曾来了个跛脚道士,说是不许叫我妹子常流泪,不然怕是养不大,你瞧瞧她脖子里头,可不是时时挂着长命锁吗!”
那玲珑的话来说,套路宝钗和黛玉,只要提前对一下基本台词,然后其他的都可以信口胡说,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那一僧一道的身上,那就一切OK了。
玲珑说:“可不是呢!上次我还和林姐姐说,泪都是Jing气,可要珍惜!偏她不听我的!”
宝钗笑道:“也不能怪她,颦儿素来是这性子,只怪宝兄弟招她,却又自己不知道,白惹颦儿流这些泪。若是告诉了他,他不知要赔罪赔成什么样子。”
黛玉道:“告诉他做甚!”
玲珑道:“林姐姐,你莫不是想着今日二哥哥说的什么前世缘吧!”
萧墨听了,差点嘴里一口茶给喷出来。特么原来黛玉真的在意那个前世梗啊!
黛玉面染红晕,却不说话,眼里的泪花却是收回去了。
这也不能怪她心心念念想着那件事,只是她一个孤女,又无父母亲戚依傍,就这样住在外祖的家里,自幼唯有和宝玉最亲,一张桌上吃饭,一张床上歇觉,她若要说感觉和宝玉最独特的地方,那应该也就是那份莫名的熟悉感了。
可是现在,原来宝玉的熟悉感,却并不是只对她一个人的,这让黛玉心里着实五味杂陈,难受的紧,却也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些什么。
这种难受若是憋在心里,很难不抑郁,但是若是就这样被戳破了,却反倒也觉得没什么大事了,因此黛玉竟是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虽则这事说出去害羞,但是反正都是闺中姐妹,黛玉虽羞,却也不会逃避。她低头思索一会儿,道:“说到底,终究是我小性儿,玩笑的事,也记心里。”
玲珑笑着说:“这有什么,管它前世再有缘,那也是上辈子的事,咱们要看的是这辈子,心心念念着上辈子,那岂不是个笑话么!”
萧墨也说:“是啊!久别重逢虽好,但说到底,现在才是实在!姐姐这般人物,可别看不穿这一点呀!”
宝钗笑着说:“原本这前世今生的,我也思索过,却不如两位妹妹这般透彻!”
萧墨心道,那是当然的,宝钗啊宝钗,其实你只是输在了你是一个古代人!
玲珑瞧了宝钗一眼,意味深长的说:“反正我是不信命的,小时候人人都说我活不长,我不也长到了这么大?照我说啊,那什么天定的姻缘,都是戏文里混说的,有些事情啊,都是世人一张嘴来说,管你好坏真假,他说你是金玉良缘,那不是也得是,他说你是无缘,那有缘也做无缘,不然哪来的那么多棒打鸳鸯的事情!你说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是不是好姻缘,那可就是好姻缘,但一开始卓王孙不也反对吗?文君跟着司马相如走了,可是几十年后,司马相如又另寻新欢了,这可就是佳偶作怨侣了,还讲什么好姻缘!”
萧墨道:“妹子又开始为文君抱不平啦!在家里的时候就时常长吁短叹男子的薄情,现下在外面还不住嘴的说!男人不都这样吗?三妻四妾的,哪会有人一辈子只爱一个?自古痴心薄命的,不都是红颜!”
萧墨此话一出,黛玉与宝钗齐齐沉默了。
黛玉曾经觉得,只要有情,将来就是不嫁宝玉也无妨,若是是在将来明珠暗投,那大不了一死了之也罢,定不让别人作贱了自己去,可是现在,她怀疑了。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千古传送,但是他们最后的结局并不好,当初如此深刻的感情也最终抵不过时间,你们她现在和宝玉的这点还谈不上爱情的情,在十年,数十年后,又算的了什么呢?
宝钗则是觉得,自己虽然想要的只是俗世和宝玉的名分,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谁不向往爱情,如果有了爱情最后还是会平淡如水,那么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宝钗无法想象自己的结局。
现在她是想借贾家的力振兴自己的家族,但是这不代表她要赔上她的一辈子吧!她可不想一辈子守活寡。宝钗忽然下定了决心,就算只靠自己,也未必担不起薛家的担子,大不了便终身不嫁了,只要哥哥有后,她不嫁又怎样呢!
黛玉忽然道:“若我这条命能留到那时候,就是自己不想嫁人,只怕这儿的人也不会允,便是现在,她们就已经嘴碎在说闲话了。到了那时候,指不定说成什么样,我思来想去,总不过最坏把头发剃了,和妙玉一块儿去罢!”
宝钗听了,忙说:“混说什么!这样的话也是能乱说的么!这儿不留你,你莫忘了你是我干妹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