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轻主还在,这种逾矩的事情是玩玩做不得的。
“小王,你提着食盒,这些人都撤了吧。”易苟待吩咐下去,“卢伯家不远,我们走着去。”轻之的手牵着她的手藏在衣袖下,王姑跟在后头。
去卢伯家的路上,易苟待同王姑闲聊:“我离开的日子里你们可还好?”
“一切安好,只是……”王姑想说在她离开的时间里轻主过的很不好,不仅人消瘦了很多,就连每年一次格外慎重对待的神秘人也不再见面,抬头却瞧见轻主放缓脚步默默的对她摇摇头,立即禁声。
“只是什么?”易苟待追问。
王姑是个激丫鬟,不然当初也不可能被轻主派去照料易苟待的日常,转口便回道:“只是你离开的太久,奴婢担心。”说完王姑就看见轻之觑了她一眼,果然千防万防,还是说错话了,丫鬟怎么能在大庭广众至下说出不合规矩的话呢?好在这会路上没人。
易苟待半转过身子,笑问道:“哦?是吗?”大雪停后的太阳升起,易苟待的眉眼带着微光。
王姑欠身:“是的。”
不久,两人便来到卢伯家门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过惯了的卢伯家也早早的起身,大门上贴着大红色的对联,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易苟待瞧见,若是在家里,爸妈肯定也会把家里弄的这么热闹,自己离开的这小半年里不知道爸妈过的怎么样,新年的日子里教授还在研究那台机器吗?
“在想什么?”轻之走到易苟待面前。
“没事。”易苟待带着轻之进去。
“小易来啦?”卢伯端着早膳从厨房里出来,瞧见易苟待来了赶忙放下碗迎了上来,“外头冷,快些进来。”
易苟待招手让王姑将食篮放下,亲自动手打开,里面是还热腾腾的红枣汤,“卢伯,新年前来也不知带些什么,这里的红枣汤在我的家乡寓意吉祥幸福,所以就给大家带了一些。”
“有心了,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昨日轻姑娘一人前来,我以为你会赶不回来呢!看来还是赶上了,这过年啊,就是得和家里人一起,团团圆圆热热闹闹,比什么都重要。”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易苟待刚抛开的画面又重回脑中,在众人都赶来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何事如此伤怀?”卢远志从里屋出来,牵着自己的妻子,宝贝似的的供着。
“卢兄近日可好?”易苟待还记得那晚的卢远志,缩手缩脚畏头畏尾的模样,现在倒是变得人模热样,颇有几分书生气息。
“托你的福,我改过自新,跟着爹爹学打铁,闲暇时候读读书,现在生活的很好,能成为家里人的依靠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卢远志满面红光的说道,整个人的Jing神气度变得很好,易苟待瞧向年老的卢伯和年迈的妻子,这下两位老人可以安享晚年了。
卢伯是易苟待在这里除了独孤院最为熟悉的地方,所以说起话来也不需要讲究太多,临走的时候对卢远志说道:“平日是若是接的活儿少,便练练打造兵器,日后会用得着。”挣钱谁还会嫌钱多,这是她来到这里没有饭吃寄人篱下替人卖命后得出重要结论,以前的自己衣食无忧倒不会想到这方面来。
“可是这太平盛世,怎会用的到兵器呢?这天下五湖四海,不止我们这一家打铁铺。”若是打出来的兵器卖不出去不就亏本了吗?更何况自己刚刚学习打铁,打打普通人家用的菜刀小物件还可以,要让他打造兵器,这不是还要爹爹重新出山来教他吗?读书多了以后礼数也懂的多了,明白作为儿子的要孝顺长辈,爹爹到了头发花白的年纪,为了些兵器再折腾自己老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愿。
易苟待一脚跨过门栏,扬起脑袋眯眼看着已经升起的太阳,“这太平日子怕是过不了多久了。”不等卢远志追问便现行离开了,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真到了那时候,有钱难买,没钱更是活不下去,早做准备为好,唐朝的末路从这里开始。
回去的路上,易苟待问轻之:“那些人是不是又来寻过你?”
轻之楞了一下,随即明白易苟待说的是谁,点头回道“嗯。”
这时易苟待突然转过身来,用轻之从未见过庄重的模样说道:“若是他再来寻你,你就同他说日后你们不必再相见。”易苟待不想让轻之卷入朝廷的事情里,这其中的浑水有多深,就连她这个通晓历史的人也不能摸清楚,若是有一日自己离开了,还是希望轻之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我已和他们再无半点关系。”易苟待走的这段时间她颇有几分君王不早朝的样子,即使那人已经随着圣上来到长安,彼此之间见面更加便捷,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易苟待才是最重要的人,易苟待若是不喜自己与那些事有关联,那丢下所有的一切又何妨,这并不是自己应该承担的。
“那便好。”易苟待松了一口气,在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内里,似乎是上天安排自己和轻之打了个赌,好在这个赌自己赢了。
第53章 三人
一早,张府园内来了两位陌生的客人,在得到张睿婕的许可后被管家带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