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洗洗上床歇着,今日你定是累了。”
轻之盯着易苟待关上的门久久不曾回神。
第32章 梦里梦外
夜深,轻之浅眠,易苟待白日里一直照看轻之所以睡得较沉,夜里街上的人散尽,伶仃的灯盏还亮着微弱的光芒,更深露重的夜里似乎变得格外的寂静,轻之能清晰的听见易苟待在她耳边浅浅的呼吸声,偶尔夹杂着。
“教授!”黑暗中易苟待梦呓的喊道。
轻之瞬间睁开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眸子在暗沉的环境里格外的通透,像是荒野沙漠里的饿狼一般紧紧的盯着易苟待,惊叫出声的人忽然失了动静,双眼紧闭,轻之这才发觉这是易苟待说梦话。
安下心来缓了片刻的轻之闭上眼睛耳朵却格外的注意易苟待那边细小的动静,不久便又听见易苟待小声呢喃的说道:“教授,别来……”
去哪里?轻之屏住呼吸仔仔细细不放过易苟待发出的任何一点声音。
“来了就回不去了。”易苟待眉头皱起开始摇晃脑袋,继续说道。
易苟待睡的昏沉,许是今天身体和Jing神都异常的疲惫,难得夜里做个梦,只是这梦少了一个美字。
易苟待见到了教授,不是在现实里看见的,而是漂浮在空中以上帝的视角注视,如同老人们经常讲说的人死后会悬浮在半空中的模样,她能看见教授一个人待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她剩下的手杖,握在手里研究了一会放在一边,接着走近机器。
机器已经不是她看到之前的形状了,整个机器的外壳表面上布满了裂开的纹路,而原本都是按钮的机器现在也已经是一副残破的旧设备,按钮被弹出四处飞溅,教授双手颤抖的接起一根又一根的电路,可那些□□在外的电线数也数不清,易苟待心里明白,这台机器花了教授多少年的时间,而现在这台机器想要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岂是花时间能复原的,这中间是教授无数次的实验,无数次的剪短再链接,多少本不为人知的实验报告,光是将那些陈旧的报告找出来并看完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易苟待心里凉凉的,即使早就明白她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可是这远没有亲眼见到的来的更加使人体会到这灭顶的绝望。
教授双眼失神嘴里说着:“小易,等着我。”身体状况看上去并不好,黑眼圈很是明显,像是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愁容满面,皮肤蜡黄,和原来那个永远都保持优雅的教授大相径庭。
易苟待见此情景,心急如焚,一边大声的喊道:“教授、教授。”一边摇手希望教授能看见,慌张焦急的希望教授不要做傻事,来了这里就真的回不去了。
轻之一把握住易苟待混乱挥舞的手臂,不明白这人做梦怎么还打起来了,她不敢下手太重也不能任随易苟待用蛮力,拿捏住的是易苟待的右手臂,伤口结痂不久。
只是易苟待一口一个教授,轻之听了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服,两人成亲虽时日不多,却也有着明面上的夫妻之名,易苟待若是心里有人还瞒着她便是居心不良。
易苟待消停不再乱动,轻之闭上眼睛,一只手按在胸口,心里有些闷闷的怅惘。
翌日,易苟待醒来浑身难受,翻身睁开眼,轻之背对着她安稳的睡在里侧,馨香满怀。
易苟待揉揉比昨天还要酸痛不止的身体,虚晃的记忆力似乎有教授存在过的痕迹,想不起来究竟是梦还是幻觉,脑袋胀痛,身边传来轻之的声音:“再睡会,午后再启程。”
“嗯。”易苟待自认为是轻之她自己身体疲乏要多多休息,不记得梦里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往对方为她着想的方面去想。
接近中午,易苟待被客栈吵闹的声音唤醒,阳光透过不严实的窗户投射在半边的床铺上,易苟待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晃眼的光点眨也不眨,时间久了眼眶里便蓄满了酸痛的泪水。
“易苟待。”轻之很少唤易苟待的全名。
“嗯?”易苟待偏了一下脑袋,眼眶里的水滴争先恐后的顺着脸颊滑落,晶莹的水珠一般从叶片上滑落,悄无声息。
轻之不出声但眼里询问的意味明显。
易苟待知道她在轻之面前有些失态,卷起袖子粗糙的抹了两下,解释道:“只是眼睛有些酸。”她的心里很难受,是那种不知错误,迷茫无路可走的心绪不宁。
轻之又回到淡然的模样,也不再看易苟待,起身穿好衣衫。
“我们要去哪里?”重新坐回颠簸马车的易苟待问,出门几天,两天赶路一天下雨,这已经是第四天。
轻之从客栈出来就没有正眼瞧过易苟待,言语淡淡的回:“洛阳。”
心里早已猜到七八分的易苟待没有一点点的惊喜,听临走前沐琴与轻之的对话,轻之好像每年都会来这里,而且时间不长。
她不知道轻之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这件事和她无关就是了,那为何要多待她一个累赘一样的人呢?易苟待想不明白,下巴搁在马车窗台上,被修葺平整的路好走了许多,窗帘时不时的在她脸颊拍打,早晚温差巨大的秋季午后的阳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