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将电话贴近耳朵,突然嘟嘟的电话出现了忙音,原来余额不足,电话自动切断了,我发了疯的将口袋里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再次拨通了她的手机。
“喂。”
“刚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我声音大的吓人,扶住电话的手指捏的发白。
鞭炮声还在肆意妄为,新年裹着火药味轰动了整个北半球。
“我说——”
我的耳膜震动,耳廓紧紧地压制着听筒,我直勾勾的眼睛颤动着眼瞳。
“我-爱-你。”
第37章 (三十七)南海
我叫辉颢。
2017年的新年,我在海南岛上的一个小镇里的某个电话亭,我听到了,我心爱之人的告白。
那时的鞭炮声浓厚,大路上杳无人烟,漫天的星光柔艳的攀谈,那时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大海的气味,有刚出锅的饺子的香韵,有电视台上主持人卖力的倒计时,那时,没有人理会我们的爱情。
来自远方的告白,我在天涯海角,流淌了一海里的眼泪。
“你怎么给我的打电话?”筱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我突然惊醒,惊慌失措地说:“对不起,老师,我让你失望了,我,我做了逃兵…”
“我猜到了,所以,现在…你要逃到哪?”我听不出她语气里是否带着愠怒或者…有其他感情,我犹豫了好久一句话也说不出。
“逃到哪!”她突然吼道,声音尖锐急促。
“我…我回去,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回去…”我惊恐地说。
“没有练成中国军人的铮铮铁骨,就别再让我看见你的熊样!”一向不骂人的筱又一次动了粗口。
“好好,我这就回去。”
我赶紧挂了电话,捡起T恤向军营跑去。
顺利的回到寝室,疲劳地躺在床上,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边盘旋。
第二天,我提前来到训练场,教官出乎意料的已经等在那里了。
军姿,敬礼。
教官冲我点了点头,我放下手,继续站军姿,教官盯着我不停的走动,半晌,他说:“昨晚,去哪了?”
我睁大眼睛,没敢动弹,依然保持着军姿。
“说话!”
一声令下,我动了嘴唇:“报告教官,我逃跑了。”
教官轻声哼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但是…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我…”我迟疑了一下说,“因为,我要完成我的承诺。”
“承诺?呵呵。”他笑了一下,“就你这种逃兵还有承诺?”
我没有说话,无话可说。
“去那辆车里等着。”教官指了一下停在门口的军用越野车。
我愣了一下,心想完了,肯定要把我开除了。
“去啊!愣着干什么!”教官的一声吼,我赶紧跑了过去。
教官开着车载我到了海边,然后上了一条军用快艇。
海风很大,海浪也很急,我规规矩矩的坐在副座,不敢吱声。
我们到了一个海岛,那座海岛很小可是有很多军人在那里把守。
教官带着我走近那些军人,和他们敬礼问好后,他就指着这些军人对我说:“这位,已经有四年没回家了,孩子都不认识爸爸了,这位,你别看他黑,他才25岁,他来这里的时候正和未婚妻张罗着结婚,但是军队一声令下让他来这里守岛,他就来了,他的未婚妻也跑了…”
“哎呀,大豹你说这些干啥啊,伤心事别再提了。”他们在旁边打趣,教官依然正颜厉色地说着:“那个大高个。”
他指着远方作业的军人。
“南海形势严峻的时候,他的母亲去世了,他被派一个边境岛屿守卫,他一句话都没说,拿着讣告信就去了,有一天晚上,他的战友出去透气,看见值班的他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一动不动,面朝大海,流着泪,一米八几的男人哭得像个娘们!”
气氛沉寂,再也没有打趣的人,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你看见那只狗了吗?”他指了指另一个士兵牵着的一只警犬。
“本来不只这一只的,但是其他狗,都疯了,被这海岛逼疯了!”
“他们也有家人,他们也想过年,他们也想回去和女朋友约会,他们也想和妻儿团聚,但是!当国家需要他们,他们一定义不容辞的冲向前方,有国才有家,中国军人,没有逃兵!”
八天之后,我退役了。
远远的看见了站在接机口等待的筱,她的端庄美丽雅韵翩然在和她相距甚远时就已经深深的熏染了我。
我走到她的面前,还没来得及笑,突然对她行了个军礼。
她感动的笑了一下温柔地说:“欢迎回来。”
我放下手,用清亮的眼神看着她,微微笑。
“哎呦。”她突然捏住我的脸颊心疼地说,“wuli小鲜rou怎么黑成包公了?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