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姐姐,大夫说,只要你能够每日遵守疗程治疗,就一定可以好的。到时候我带你和yin儿一起去踏青,这些时日你和yin儿都憋坏了吧。”齐焉笑着安慰。
苏方沐哪里不知道她们说出这些话连自己都不相信,她本想将实话告知,却在见了yin娥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之后生生将那些话吞回了肚子里。她不能这么残忍,因为自己内心的绝望便去伤害爱着她的人。
“好了别难过了。”苏方沐努力打起Jing神浅浅一笑,说道:“来,把药给我吧。”
yin娥抹了抹眼泪,嘟了嘴,“就那么点药凉的最快了。我再给你去热热。”
“姐姐,你要是身子不舒服,我扶你去床上歇着吧,你看可好?”齐焉关心的问。
“好。”苏方沐点点头。
在涸谷山洞里的茅草垛上睡了很久,也躺了很久,苏方沐在沾到柔软床榻的一瞬间脑中突然炸起一句话。
“苏方沐,明年……我们再约好,明年除夕,你一定要等着我好不好?”
是谁那么迫切的声音,一声一声问着她,好不好,好不好?
是谁急着和她定下,明年的除夕之约。
“姐姐?你在想什么?”
苏方沐猛然惊醒过来,看着齐焉脸上担忧的神色,笑着安抚道:“我无碍。只是睡得久了有些神思恍惚,过一阵就好了。”
除夕,明年除夕,我却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那一日。
长离,你的约定,我怕是难赴了。
“齐焉。”苏方沐突然唤道。
“姐姐,怎么了?”齐焉见苏方沐的脸上竟是万分凝重,她自己也不觉认真了起来。
“我有些话要嘱托你。”
“姐姐有话但说无妨。”齐焉不明白苏方沐怎么突然对他说这些,只是见苏方沐如此严肃,便也点头应着。
苏方沐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无力,接着她一字一顿认真说道:“我自知命不久矣,yin娥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将她托付给你,我便放心了。”
“姐姐?!”齐焉有些预料到了什么,想开口问,但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我没有孩子,我的所有财物都留给yin娥,让她自由支配。这一点,我相信你。”苏方沐说着露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齐焉攒紧了手掌,生生忍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点点头。她明白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在提前说她的遗嘱。虽然她在商海沉浮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腔钢铁心肠,但是面对这样表面柔弱内心却坚硬无比,能够如此平淡接受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并予以安排的女子,她怎能不动容。
更何况,在正值盛年之时,无比清醒的等待着自己的死亡,这简直是一件太残忍的事情。
“其他的我没有什么好嘱托的了,唯有一样算是不情之请。”
“姐姐与我还客气什么?”齐焉有些无奈,这苏方沐其实处久了,才能发现她与苏yin娥并不是一类人。
yin娥看上去像是冷若冰霜之人,但是其实只要你真心待她好,愿意用一生去守护她,她的心就会渐渐回暖,也将自己的真心奉上,将你视作至为珍惜之人。
而苏方沐却是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实则内心是一块真真正正的寒冰。无论你怎样付以真诚,她都永远不会对你敞开。所有真正的温暖和柔情,大约都随着那个红衣金冠的女子去了吧。
就像此刻,即使已经相处了这么久,无条件信任了这么久,她的内心永远都还保留着一层,任谁都无法穿过那一层薄膜直抵她的内心。
齐焉在心中叹气,但是这样的人最是挚情,他们爱一个人便真的会履行一生一世的承诺,哪怕穷尽自己的一生,耗尽自己的所有血泪,拼了性命也会守住那心中最真挚的爱恋,直到他们的生命告以终结。
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则是生死相以。
“我这一请求,说简单倒也简单的很。”苏方沐说着抬眼看向了窗外,清晨的曦霞透入金色的光辉,映得窗棂处如梦似幻,她发现自己的被褥卧枕处竟然也被撒上了些许金光,仿佛她此时并不是睡在安宁村小屋的床榻之上,而是枕在那只头顶金冠的火凤凰身上。
“我希望每年的除夕,你都可以派人到涸谷那处你们寻到我的山洞之中,放上一盒胭脂。”
我怕是不能赴那除夕之约了,亦不知长离你究竟哪年的除夕会来到此处。所以,我每年托人放上一盒胭脂,也算是守了这约定吧。
齐焉虽不知道苏方沐这一请求是为何,但是既然她开口了,齐焉便点头应下,让苏方沐放心。
“恐怕有一天,我无声无息的便去了。那一日,请一定要安抚好yin娥,不要让她过于伤心。”苏方沐的语调至始至终都是淡淡的,这一点让齐焉十分敬服,她没有焦躁没有怨怼没有伤怀,有的只有淡淡遗憾和些微的担忧。
齐焉听苏方沐这么一说用力点头,“姐姐放心。”
苏方沐知她对yin娥用情至深,其实不说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