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在心尖上的人离开了,似乎是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没有离别前情人间的依依惜别,没有床前枕畔的最后缠绵,有的只是那人匆忙离去的身影和眼底的坚决,那人甚至都不知道她一直就在她身后,注视着她。
苏方沐抚着胸口轻呵一气。
这样也好。
至少她的心不会像我这样疼痛吧。
苏方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进了屋子,月光戚戚洒下,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池水光斑点点映在门扉,似在不舍那前几天还夜夜奏响的琴曲。
“陵光,那Yin魔王原来与朱厌勾结,他利用朱厌突破岐山结界,趁机攻入岐山而朱厌则利用Yin魔王的魔兵摧毁岐山。”监兵快速的给陵光灌输最近得到的消息,“孟章查出你当年水漫岐山之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了你宫殿里那Yin魔玉所制的棋盘的影响。”
“我们分析,那Yin魔王许是想报复神界在寻找突破口,正因你这处最易突破,便与朱厌勾结,致使岐山破坏,从而一举攻入。”
“他们蓄谋已久,你也不必太自责,不过自此之后你可得长点心了。”
“”
“陵光,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有听进去?”
话音甫落,监兵只觉眼前红光一闪,身旁陵光早不见踪影。
“啧,这家伙。”
监兵嘴上不满,却片刻不敢停留,飞虎巨翼频展,银白色光辉飞掠天际。
岐山战况胶着,但五Yin魔将变化莫测,出招诡谲万端,孟章和执明以守为主不敢太过冒进。虽然此时岐山神殿这边被孟章和执明守的坚如磐石,但Yin魔王和朱厌那边也没什么太多的伤损,如此耗下去只能拼个玉石俱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位神君先前好是威猛,怎的现在胆小了?”朱厌笑的猖狂,手中赤铜铁链被他挥舞的
当啷作响。“哟怎么不见了监兵神君,莫非堂堂杀伐之神也有临阵脱逃的时候?”
朱厌沉声顿气似要放招,突然西面处三点红光疾闪,眨眼间就到了朱厌近前,朱厌怒目圆睁侧身躲闪,堪堪躲过两点,臂膀处则被那第三点红光生生割开,鲜血随即喷涌出来。
朱厌调整平稳了呼吸,侧头查看伤势,只看了一眼便肝胆生寒。这伤口——
是蔽日射出的火羽箭!
想当年,他躲过了女魃的三叉戟,躲过了天王的夺魂鞭,却死也没能躲过陵光神君的蔽日火羽箭。
虽然他现在修为已不同往日,但是一想到当年这箭矢带给他的兢惧,他便全身战栗不已。因为那份疼痛和当年被连追七月夜夜难寐的恐慌绝望,已经如蛆附骨,除非斩断骨头挖出骨jing,不然永世难除。
陵光,来了么?
似乎要应证他这念头一般,一抹金红的身影已从西面御凤而来。
“陵光神君,九日未见别来无恙啊?”朱厌遥遥看到她手上重归的蔽日神弓,虽心中仍有惊惶,但还是想要以声壮胆。
哪知陵光这次似乎并不打算和他先“打情骂俏”几句,而是直接冷笑一声便进入正题。
岐山天风凛冽,吹得陵光一身红袍飞扬似舞,玉指开弓的刹那,长箭绕指而出,灼灼离火从指尖转开迅速蔓延到了箭尖。
陵光似觉不够,她直接玉指微动,倏然五箭齐齐搭于蔽日弦上,五点火光齐齐闪烁,箭尖有多灼热,朱厌的心就有多寒凉。
孟章和执明就这么负手立在迎凤台上,看着那个张扬如昔日的女子五箭连发,引出惊雷震响。
夕阳金辉之下,万丈云海之间,她红衣金冠御凤而行。蔽日的弓弦犹在颤动,嗡鸣不止。射出的五支火羽长箭离火耀天,仅仅五发,却似有千发!箭身上燃烧的离火几乎要将整个天穹都蔽了去!
“弦动惊雷,箭出蔽日。她还是回来了。”
岐山邻郊的一处小木屋外,锦衣玉颜的少年仰头望天,风姿犹存的美妇人从屋中步出,“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呀?”
“哦没什么,娘。”
少年Jing致冷峻的眉眼在见到妇人的时候瞬间喜笑颜开,他几步跑到妇人身边搀住她的手臂亲昵的撒娇,“娘,外头冷我们进屋吧。”
还是放不下啊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这里定居,离你的神殿很近。
但是我必须要忘了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可知道你安好,我还是很开心
或许这样永世不见,才是最好。
“寥无,方才是什么声音?”郁连华疑道。
“蔽日神弓弓弦的声音。”逸寥无将手上阅完的书卷递给郁连华,示意她放回原处。
郁连华却凝了神色,半天也没反音过来去接那本书卷。
就这样结束了吗?藿香的姻缘早已结束,如今苏方沐的情爱也将在这一声弦动惊雷之中宣告终结么?
“噗——”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yin娥连忙取来巾帕为苏方沐拭去唇边的血迹。苏方沐自九月以来,身体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