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凤眸,“你要不是想不开,那一脸想要寻死的表情是要干嘛?”
yin娥听了长离的话,破天荒的居然没有生气,她淡淡道:“没想到你我互看两厌了这么久。今日却唯有你听出了我曲中之意。”
“谁听出你曲中之意了。别自我感觉太好。”长离嘴硬道,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些丝竹弦音格外容易听明白,但是她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和yin娥心有灵犀。她看着yin娥不说话,有些怕刚才的话伤害到了yin娥,看在yin娥心情极度低迷的情况下,同情心泛滥的补了一句,“哎,你没事吧。要嫁人了,不高兴啊?”
yin娥闻言抬眼凝视长离,薄唇轻启,“我应该高兴吗?”
长离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把小椅子,坐在了yin娥对面。“苏方沐反正是很高兴啊,我看到她刚才去给你们爹娘的牌位上香了,还说了好久的话呢。弈楸大哥好像也很高兴,他说那个齐焉就像是上天赐给你的一样,以前不相信什么天定良缘,今天算是见着了。”
“那你呢?”yin娥话刚出口,便觉得自己这话太可笑。长离那么点年纪,又没历过男女情/事,哪能晓得这其中关节。却又不知道自己隐隐在期待什么。
“我又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那个齐焉,我高兴什么。”长离翻了个白眼。
yin娥默默凝视着长离,眸中映着今夜月色,皎如玉盘。她沉默良久,终是薄唇微勾,轻如蝉翼扇动的一笑。
长离被她笑愣了。“你笑什么啊?”
yin娥摇摇头。“我yin娥活了一十三年,尝尽了世间苦楚。现在终于有一个人愿意娶我,好好待我一世。我应该高兴。”她说着小心将箜篌放在石台边沿,从袖中取出那把鹊翎扇,青黛和嫣红巧妙结合在一起却不庸俗的纹案缓缓展开,“我遭了九婴的算计,一颗真心被人生生夺走,每日就像是陷落在沼泽之中,越挣扎越不堪,越想要逃脱越难以自拔。现在有一个人跳出来,愿意受那同床异梦之苦,等我慢慢接受她。解了我Yin魔之障。我应该高兴。”
长离默默的看着面前的人,那个人正说着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从炼狱回归桃源的转折。可她的面容却凄楚的让人心绪难平。
yin娥双目猛睁,她怔怔的看着夜色下的一处暗角,长离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黑暗的虚无。yin娥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一行清泪毫无征兆的从她眼中滑落。
“我应该高兴,呵呵呵,我应该高兴啊。”她转过头来笑着看着长离,“我应该高兴不是吗?长离,长离你说我应该高兴吗?我高兴吗?”
长离面对她一连声的追问,平日里口齿伶俐的她竟然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让她面前这个看起来很伤心的人得到一些安慰。
“那个,你不要这样。”长离伸出手,有些笨拙的想要替yin娥擦去止不住的眼泪,却在即将触到yin娥脸颊的时候,烫着了一样收了回去。“对对不起啊……我不能碰你。”
yin娥凄楚眸色中染上了一抹疑惑,长离对着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衣角,低下头解释,“今天苏方沐生我气了,好像是…好像是因为我碰了弈楸大哥。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我也暂时没有机会问她。我就先不要碰你们了……”
yin娥闻言愣了一愣,转而破涕为笑。
“诶诶诶,你怎么又笑啦?”长离有点纳闷yin娥这个人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刚才还哭得起劲,现在就乐开了。
yin娥无奈摇头,复又想到了什么,笑意荡然无存。长离何其有幸,能遇到她的姐姐。yin娥心中轻叹,长离和苏方沐之间的情意,旁人看得一清二楚,而她二人,一个懵懂不自知,另一个却以为只有自己一厢情愿。对于她们而言,这缱绻深情,究竟是孽是福?
“你别伤心了,其实我觉得那个齐焉啊,脾气也挺好的。”长离用着一种自以为极具说服力的眼神看着yin娥。
“齐焉?”yin娥浅浅一笑,“她或许是好,也很适合我。但她不该逼我。”
“她逼你?”长离一听就来气了,虽然说yin娥和她自来不和,但是yin娥是苏方沐的妹妹,就是她的家人!怎么可以坐视家人受欺负呢!
“你别冲动。”yin娥看出长离想要去找齐焉算账的苗头,连忙阻止道:“她没有逼我。”
这下子长离听不明白了,“你刚才说她逼你,现在又说她没有逼你,她到底逼没逼你啊?”
yin娥摇摇头,“她没有要逼我的意思,但她做了逼我的事。”
长离歪了歪脑袋,听着yin娥继续说下去,“她今日让姐姐送了一块玉佩给我,说我若是愿意接受她,就收下玉佩,若是不愿意接受,则将这块玉佩摔碎。不必再归还她。因为这块玉佩此生只送一人。”yin娥侧头看了长离一眼,“原本可以有一个好的开始,为什么偏偏用这样强硬的方式,来撷取本该接下来属于她的果实?”
“我yin娥是惨败之身,是受了Yin魔之障。她的求亲是对我的莫大救赎,可那又如何?我苏yin娥立在天地之间,食的是五谷,行的是人事,我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