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时,乔伊年龄比较大,再加上她懂事早,一直对孤儿院里的孩子们照顾有加。
不过现在想想,所谓的乔伊年龄大,不过是比同孤儿院的孩子,大上一两岁而已。
在吴老师没来孤儿院之前,乔伊在孩子们的心中,一直是守护者的形象。
“你的恩人,可能是吴老师,可我们的恩人,却是乔伊。”凯森对安妮说:“你可能觉得乔伊并没有做什么,可你别忘了,当时的乔伊,和我们一样,也是个孩子。”
当夜晚来临之前,当他因为即将到来的伤害而惴惴不安时,乔伊总会来到他的身边,抱住瑟瑟发抖的他,轻声告诉他,“没事,你安心睡,有什么事情你就尖叫,我会立刻冲出来保护你。”
这话,乔伊对孤儿院里的每个孩子都说过,她用弱小的身躯,保护着孤儿院里的孩子们。
那时,临近村子有很多养牛的农户,村民们怕牛走失,会在牛脖子上拴铃铛。时间长了,总有破损的铃铛丢在路边。
乔伊白天的时候,会去村子里拣铃铛,回到孤儿院之后,从拣回来的铃铛里挑出能用的,做成风铃挂在门上。
其实,伤害还会来临,可风铃挂在门板上,多少能让惶恐不安的孩子们感到一丝安心。
凯森,“直到现在,不管睡在哪里,只有门上挂着风铃,我才能睡踏实。”
安妮抬眼,瞥向门板,果然在上边看到一串风铃。不过安妮记得,她推门进来时,并没有听到铃铛发出声音。
凯森,“这个铃铛是哑的,发不出声音。”
安妮,“我也是,门上不挂个风铃,总是睡不踏实。”
凯森翘了一下嘴角,“安妮,我真的很羡慕你,当年发生火灾之后,乔伊带人往出逃的时候,选择了你。”
安妮当时和乔伊住一个房间,平时和乔伊关系最好,乔伊往出逃,当然会选择她。安妮从没想过,乔伊有选择别人的权力。
“结果呢,你做了什么?”凯森叹了一口气,“你在过你自己的生活,完全没把乔伊放在心上。”
安妮反驳,“我没有。”
从孤儿院里逃出来之后,她一直待在乔伊身边,个子稍微长高一点点,就去乔伊打工的饭馆做零工,想多挣一点钱补贴家用。
饭馆供吃供住,但床位有限,晚上睡觉的时候,安妮和乔伊只能挤在一张床上,相互依偎着睡过去。
“乔伊的所有事情,我都放在心上,她是我的家人,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关心她。”安妮掷地有声,她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在描述事实,并不是在辩解,她不需要情绪激动的与凯森对峙。
凯森笑了,面带嘲讽。
笑过之后,他问安妮,“你知道是谁帮林恩找到父母的吗?”
安妮茫然的摇摇头,她只知道林恩从孤儿院出来之后,辗转找到了亲生父母,可关于细节,她从来没有问过。
“是乔伊。”回答完之后,凯森又问:“你知道在我流浪街头被人打成重伤时,是谁把我送到医院,帮我付了医药费,照顾了我半个月吗?”
安妮猜到了答案,“是乔伊吗?”
林恩找到父母的时间,大约是十年前,那时,乔伊每天都和她待在一起。安妮仔细回想,可是她真的想不起来,乔伊到底是什么时候去帮林恩找父母的。至于凯森被打成重伤,乔伊去照顾凯森这件事情,安妮更是没有印象。
凯森的一席话,坐实了安妮这个局外人的身份,并且比安妮想象中,外的更远。
安妮不管怎么安慰自己,心里都不是滋味,她问凯森,“乔伊为什么瞒着我?”
凯森盯着安妮,与她对视,“乔伊说,只有远离,才能彻底忘记,她不想让你接触太多和过去有关的事情,她说,她想让你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
安妮一直以为,她和乔伊在一起,是相依为命,互相扶持,可听了凯森的话,她才明白,她现在所谓的安稳生活,都是乔伊赐予她的。
凯森,“吴老师只是给你讲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哄着你睡过几次觉,你就把她当成恩人,长大了以后,甚至找到了她女儿,拼命的报恩,可你有对乔伊做过什么吗?你有真正关心过她吗?”
安妮哑口无言。
乔伊很完美,她长相漂亮,性格和善,做什么事情都很有毅力。她一直高高在上,像颗耀眼的星星。
可是在孤儿院里,她的漂亮明媚像一个靶子一样,给她招致了最多的伤害。
安妮无比愧疚,一个受伤害最多的人,居然挺身而出,尽力的保护她,这样天大的恩情,她却一直视而不见。
凯森叹了一口气,“算了,过去的事情,没有必要再提,我想告诉你,这次,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救乔伊。”
“我会的。”安妮从椅子上站起来,握紧双拳,问凯森,“说,你要怎么救乔伊?”
凯森,“你知道林恩是怎么死的吗?”
安妮,“乔伊说林恩是抑郁症,跳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