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被旋风绞碎抛开。
四面八方围上来不少凶恶的鸟,扑腾着翅膀张开尖锐的鸟喙。因为月色被挡住,也看不清这是什么鸟。左右后方都是一群黑压压的影子,唯独留下前方几只拦路的鸟。素和一面拉着阿婼,一面用手里握着的珍珠将拦路的鸟打下来。
山路曲折且起伏不定,素和带着阿婼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这才弯下腰松了口气。回头一看,那些鸟已经不见了踪影,挡住月光的浮云不知何时悄然散去。从月光下缓缓飞过一只形单影只的鸟。
“素和,我怎么觉得那鸟是故意把我们赶到这里来的?”阿婼抬头看着远处的城门大口喘着气,本以为应该紧闭的城门,深夜时分却是开着的。
“也有另一种可能。”素和抚着阿婼的后背帮她顺顺气,语气有些奇怪。
“什么可能?”阿婼大口吸着气,久久没能平静,心里有些慌乱。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又死过两次,可能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恐怕又要。。。
“这城里有更厉害的东西蛰伏着,让那些恶鸟也敬而远之。”素和见阿婼喘气喘了很久,心下也有些奇怪,伸手去扣阿婼的脉门,却被阿婼轻巧的躲过了。
“你。。。?”
“我没事。不用担心,这具身体很久没用了,所以才跑一会儿就觉得很吃力。那。。。我们进城么?”阿婼抬眼看着在月光下飘扬的旗帜,之前因为距离远看不大清,现在才发现旗帜十分破旧,上面绣的银丝线都开了线。
“你害怕么?”
“你在,我不怕。”阿婼回头对着素和微微一笑。
“那我们进去吧。”素和似是无意般抚了抚腰上的那个装着皇后魂魄的傩巫木雕。就在她抚上去的前一刻,皇后的魂魄差一点就要破除木雕的束缚。“皇后又开始躁动了,难道那个人在这座城里?”
走进城里,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儿。两人对视一眼,难道真是第二种情况?
小镇不大,很快就从街头走到了巷尾,里面的屋舍都没有点灯,门户也是开着的,只能听到风吹门吱呀吱呀的响。
隐约间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那视线冷冷的扫在背后,如芒在背。阿婼打了个寒颤,转头寻找那视线的来源。
“怎么了?”
“我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可是。。。我转头又看不见。这里没有一个人,恐怕是我想多了吧。”
黑暗中有一双圆鼓鼓的眼睛伏在屋檐上,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眼睛漆黑如夜,转动之间连眼白也看不见,只是偶尔被月光一照泛着点点亮光。
素和带着阿婼随意走进了一家小屋舍,或许是觉得小屋舍比起大宅院要安全一些,之前那些可怕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大宅子里,这回素和选了一间小屋子住着。走进屋子打量了许久,见屋子整洁并不凌乱,家用的器物都被带走了,桌上只留了半截蜡烛,火折子也不见着一个。看起来不像是突发意外,而是举家搬走了。
“看出什么了么?”阿婼跟在素和后面,这里她感觉不到一丝罪恶,干净的很,然而自己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或许是这么一个小规模的镇子这样空荡荡的惹人奇怪吧。
“这家人似乎不像是遭遇了意外,而是自己搬走了。你去休息吧。”素和走到床铺前,伸手在空中一划,将马车里的枕席被褥都拿了过来铺好。
“我。。。”
“我守在你身边哪也不去,别怕。”素和安抚的摸摸阿婼的头。
阿婼这才躺在床上闭了眼。这一次又奇怪的在梦里回到了暗无天日的绮罗流川。一望无涯的河水和岸边的渡厄花依然如旧。这一次自己不再是飘在空中,而是稳稳的站在了河面上,下面的灵魂挣扎的想要抓住自己的脚,可是无论如何使力,双手始终被河水隔断。
自己原先待的那块空中石好像隆起了一块灰褐色的石包,隐隐有流光从石包里面闪现。阿婼想要飞上去一看究竟,可是竟然发现自己没办法浮在空中。平静无波的河水在脚下抖动了一下,阿婼险些以为自己要沉入河水里面。然而自己只是趴在了河面上,里面传来的尖锐的哭喊和怒吼声,穿透了耳朵刺得脑仁疼。
阿婼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素和坐在床上靠着墙闭目养神。
“做噩梦了?”素和睁开眼睛,看向了阿婼,见她满头大汗,眼里透着惊恐,凑过去抱住了阿婼。“别怕,我在呢。”
“嗯。。。我知道你在。。。我知道。”阿婼回抱住了素和,嗅着素和身上的冷香,阿婼眼里突然涌出了泪水。如果有一天你还在,而我不在了,怎么办?你怎么办?好希望每天醒来你都这样抱着我,好希望永远都可以这样。。。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声音了?”素和侧耳朝向窗户,皱着眉问。
“声音?”阿婼不禁想到了河下传来的那些愤怒或绝望或哀鸣的声音,难道素和听到了自己在绮罗流川听到的声音?“你听到了?”
“自从你睡下,那声音就一直时强时弱,飘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