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了,林暮的姿态那么低,苏青涵实在不忍心,只好答应了。
罢了,最后一次了。
于是昨天林暮发来短信,约了今天早上在松琦市最大的游乐场见面,初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苏青涵怔了一怔,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从来没想过约会的地点是在游乐场,毕竟已经是要迈入将立之年的人了,游乐场这种场所,实在不适合去。
可是随之浮现在脑海里的,却是这样一个场景。
大三那年苏青涵看到朋友圈里发出的游乐场的照片,有点羡慕了,她当时还依偎在林暮的怀里,对方正认真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法律学著作,一边拿起桌上的草莓nai昔,喂她喝了一口,她满足地砸砸嘴,心血来chao地说道:“暮,我们下次去游乐场好吗?我感觉好好玩啊,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
的确,自小父母双亡,寄养再周宗明家,虽然他待她极好,却到底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难免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了,苏青涵从那个时候起,就懂得收敛自己的喜好,做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了。
到了大学里,虽然和林暮去过很多地方,出国也去了,可就是没去过游乐场,这成了记忆里的缺憾,心上没有被填满的切口,想起来总是诸多遗憾的。
没有意外的,林暮伸手拿了纸巾,轻柔地擦拭了她嘴边残留的nai昔,对她温柔地笑,“好,都听你的。”
可是后来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五年里自己Cao持苏氏,又对过去充满仇恨,自然就再也没有想起过这个约定了。
现如今,又被提起来了。
那个人好像永远都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即使她自己忘记了,她也仍然记得。
苏青涵的眸光晃了晃,心里有难以言喻的凄楚与酸涩涌上来,眼角又有些发酸了,她努力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收拾了一下便出门赴约了。
今日之后,她们就要相隔千里,再无瓜葛了。
但无论怎么样,都要过好剩下来的每一天,努力地活着,努力地,对未来充满希望。
苏青涵在很远就看到站在游乐场门口的林暮,毕竟她那么高挑纤长,脊背永远是笔直挺立的,站在那里,就好像一棵不畏严寒的松柏,傲然峥骨,遗世而独立。
走近一些,视线就愈发清晰起来了,林暮身穿一件浅灰色的长款风衣,脖子里戴着一条雪白色的针织围巾,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宽大的衣摆散落在两边,却依然掩饰不住她内里瘦削的身形,她今日没有束发,柔顺的乌发随着寒风里轻轻飘拂,微微盖住了她菱角分明的侧脸,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动人。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察觉到苏青涵的凝视,林暮转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她,然后对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尽管很淡,却异常的温暖与柔和,一如她这个人一般,总是给人舒适贴心之感。
苏青涵却怔住了,因为林暮今天很难得地画了Jing致的浓妆,脸颊上抹了腮红,显出了很好的气色,鲜艳的红唇像是被血色塑上的,在冬日清冷的氛围中,有了一种很突兀的异样美,她的漆黑发亮的眼睛在日光的照耀下,被渡上了一层金色,异常的璀璨夺目,看向她的时候,自然流露的温柔却丝毫不减。
看到苏青涵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林暮笑了笑走过去,又瞧见对方光秃秃的脖颈,蹙了眉,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自然地套在苏青涵的脖子上,一边细致地打理整齐,一边有些无奈地责怪:“怎么又忘带围巾了?虽然今天白天并不冷,但也要注意啊。”
她的语气那样的熟稔自然,仿佛带着苏青涵穿梭回到了五年之前,她们还是令人艳羡的亲□□人,毫无隔阂,也毫无芥蒂,她们之间,不存在那五年无法逾越的鸿沟,也没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
可是,那终究只是仿佛而已。
苏青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无法像林暮那样做到如无其事,所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林暮见她不说话,脸上的神情却也一点都没变,她将手中的纸袋子递给苏青涵,“送你的。”
“这是……”苏青涵没有想到这个纸袋子竟然是送给她的礼物,最近也不是什么节日,她实在想不出林暮这么做的理由,一时之间有些推拒。
“你还有两个月就要生日了,那会我应该在加拿大,没有办法为你过生日了,所以,只好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林暮看到苏青涵没有伸手,眼中有犹豫的神色,又继续补充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难道连朋友的礼物,你也不接吗?”
话都这样说了,再不接受确实显得自己心虚了,于是苏青涵只好接过来,林暮又让她打开看看,她就拆开了纸袋子,里面是一个湖蓝色的小锦盒,好奇地打开,发现是一串手链。
手链看起来是银制的,很简约的设计,中间有一朵雕刻Jing致的花,花朵中心镶着一颗明亮耀眼的钻石,链身也有间隔的小钻,闪闪亮亮的,煞是好看。
苏青涵不懂鲜花,所以也没有看出来那是哪一朵花,这样的手链也不多见,低调却Jing致,很符合她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