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常躺着的躺椅上,她知道自己这一招或许是险棋,但她决定见步走步。
她把头扭向右边,看着画像里年景容的背影,说:“我要放手去做了,如果我有危险,你会回来救我的吧。你看,我总是想靠着你。这样真不好啊,可是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什么都能自己做了,我得找什么理由赖着你呀。”
睦轻痕闭上眼睛,轻轻说道:“你应该到前线了吧。说好给我来信呢。”
事实证明暗影楼的动作还是很快的,睦轻痕不过小憩了一会,回来复命的人便来到了她的面前。她也不想维持什么楼主的形象了,只是睁开眼,问道:“怎样了?”
“我们弄出了一点动静,顺便顺了一本温列将军的一本账本回来,楼主需要过目吗?”
睦轻痕问:“喔?温列什么反应?”
“我们跑的时候,他还破口大骂呢。”
“他知道是暗影楼做的了吗?”睦轻痕接过账本,随意翻了翻,便说:“原来温列还好酒啊,也是个实诚人,连邱少临给他送了多少坛好酒都记着了。”
“需要故意留下什么吗?”
睦轻痕摇摇头,说:“这样就太刻意了。没关系,我们动作那么大,温列虽是军人,倒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也不算个粗人。论心思,也应该很快找到暗影楼了。”
“楼主,这账本有用吗?”
“不过几坛酒,他也是个谨慎的人,投人所好而已,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把柄。没多大用处,把它还了吧。”
睦轻痕也不急,走出了门,见后院里的花开得茂盛,兴致一起,便锁了院子里的门,独舞起来。只是舞累了却没有怀抱可以倒了。之前的每一次舞,都有她在身边,碰巧的,或是故意跳给她看的。有她在真好,什么无聊话都可以告诉她,还能换来她有趣的回应。
风轻吹,花瓣落了几瓣,却了却不了羁绊。旁人相思的时候是做什么呢,可否也会不安和落寞?
平日倒不会观察她的样子,只因人在身边,此刻却想起她颈上的碎发,只是这一点点想象,一个小小的局部,都会让人心动不已。更遑论把她整个人都想一遍,拼成一个完整的样子,生动得仿佛要跳出脑海,温柔的喊一声:“睦沐。”然后没话找话的说一句,“你在干什么呀?”
想到她就想要微笑,回忆着一个个片刻,像是上了瘾。
独处有独处的好,也不是少了她不可。即使她在身边的时候,很多时候也是个忙个的,也不至于总是黏在一起。
但有她在,整个世界显得更温和而已。
☆、温列
有人在后院门外喊,“楼主,温列将军亲自上暗影楼来了。”
“我就来。让他在会客室等着。记得得招待周到些。”收起回忆的那一瞬间,睦轻痕也换上了冷静的面孔,适才的温柔敏感被迅速撤下。
睦轻痕一点都不急,她缓缓的走,甚至想着要做如何姿态,才能有华芷文走路那般好看。只是走了几步,却觉得自己无聊,便如往常一般了。
她改成了不缓不急的步子,远远的看见了温列,是中等的体格,棱角分明,眼上粗黑的剑眉引人注目。她走到温列对面坐下,说道:“温大人,别来无恙。”
“睦楼主,不用和我客套了,你们暗影楼那一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应该明白我们温家都不喜欢那种偷偷摸摸的手段,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们暗影楼的人在干什么,偷偷摸摸的在我的院子里做什么。我温列是得罪睦楼主您了?”他说完后,仍觉得不够,便又加了句:“我没记错的话,睦楼主的养子可是每日都在我爷爷处念书,莫非睦楼主忘了?”
睦轻痕倒是意外温列的直接,以及如此莽撞的质问,便笑着说;“当然未忘。”温列虎虎的看着睦轻痕,见她不动声色的摆弄起了茶具,手法娴熟,脸上波澜不惊。温列便沉声说:“睦楼主还未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喔。”睦轻痕应了一声,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我的手下不听话,让温列大人见笑了。我已经责罚过他们了。”睦轻痕双手举杯,对温列说:“请,给温大人赔罪。是暗影楼的不是。望大人见谅。若以后有用得上睦某的,自当尽力。”
温列有些莫名,论官阶和势力,睦轻痕比他大得多,他不理解为什么睦轻痕那么轻易就对他道歉了。他和睦轻痕的年纪是差不多的,但他觉得面前这个女人,让他看不清楚,心思弯弯绕绕的,让他很烦躁。
他喝了茶,掷下一句:“睦楼主,就一句话,你什么目的?”
“我不是说了吗?是暗影楼的不是。至于目的,同僚一场,我能有什么目的?”
温列不收睦轻痕的反问,他提高了声调,“是不是因为邱将军?睦楼主,虽然我不喜欢听那些闲言蜚语,但还是知道一些的。我就纳闷了,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不在家里绣花做女红,非要搅到这朝堂上男人的战场来。邱将军堂堂男子汉你不嫁,非要嫁给一个前秦罪人,前不久听说这男人还去寻花问柳,你连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还来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