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时候,鄢然还是没有看向赵镜珂。
赵镜珂仿佛十分震惊,她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喉咙冒出几道哑哑的声音,被她用手捂住了嘴,紧接着,她转身,大步跑了出去。
鄢然在里面呆了一下就出去,没有知晓两个人谈了些什么,只看见宁莫尧一下午没有出办公室,而鄢然出来的时候很高兴,眉目都溢出了笑。
宁莫尧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无业游民一族了,但她还是晚上八点回去的,她现在不想和宁家大宅的某些人见面。一整天没吃什么,肚子早饿过头了,没有任何感觉了,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吃点什么再睡。
随便弄了个蛋炒饭,宁莫尧就端着碗,坐在客厅里吃,也没有开灯。
才吃几口,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宁莫尧顿了顿,没做其他反应,继续吃了起来。
那个身影在旁边看了她很久,很久,一直没有离开。
宁莫尧知道是谁。
宁莫尧一直没有停下,她只是机械的重复扒饭的动作,直到她自己吃完。
宁莫尧站起来,没有看旁边的人一眼,径自去厨房放碗。
没有灯,屋内大致还是可以看清,那个一直站在客厅里的,是个男人。
半长的发,遮住了左眼,往下,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长得十分的俊朗。
他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打开水龙头,一时间,只听得见水声淅淅,宁莫尧这时才察觉自己好像哽住了,她拼命的往下咽,还捶了捶了胸口,才好受些。
洗完碗,再回到客厅,里面已经没有一个人了,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有一点怅然若失,她全身都隐藏在Yin影中。看不到是什么表情。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很早的时候,她就知道,一旦遇上那个男人,她的外在,就会变成没有一丝波动的死水,但内心却在死命的沸腾,灼热的她好痛,疼啊疼的,久而久之,慢慢麻木了。
绣着繁复花纹的窗帘大开着,有凄冷的月光,穿过落地窗户,照了进来,形成一大片光晕。宁莫尧方才吃饭的桌前,有一角,端正的放着一张银行卡。
宁莫尧看着,有一瞬间的愣神,她的手,紧了又松,下唇被咬得发白。
她想问他,为什么?
不是不在意她吗,为什么要用这种小心翼翼的方式?
他后悔了!
可是,为什么这后悔来得这样晚,为什么?!
她的母亲已经走了,这偌大的宁家,从此,就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她现在又怎么能够原谅他,原谅这个离弃她们母女,她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
再不看这张卡一眼,宁莫尧冷漠的离开。
桌角,那张散发出闪光的银行卡,形单影只的呆在那儿,无人问津……
“啪!”手机摔在地上,放出清脆的响声。
许启贤现在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他至今无法想信,他的好兄弟,张穆盗窃了Y集团重要文件和核心技术,贩卖给其他同行竞争者。
但事实就是这样,他出卖了宁莫尧,伙同他人,给宁莫尧做笼子,套得了宁莫尧的一切身家,把她逼得无路可走,只能成为砧板上的rou,任人宰杀。
大概,宁王之名,会同东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还了……
这些,这些都是他们一直很信任的好兄弟,好伙伴做得,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吗!
直到砸门声响起,许启贤才如梦初醒,恍恍惚惚的去开门,待看到门外雷彬和安琪,看着他掩不住的担心的神情时,他竟猛地哭了出来。
安琪她们和许启贤数十年的交情,而许启贤有一向是智囊所在,何时见过他这幅模样。慌神只是一下子,早就被磨练了许多的两人,就很快反应过来了。
伤心完后,许启贤才意识到不好意思,所幸,三人相识许久了,也没太大尴尬。
“那小子为什么背叛宁姐,我明天一定要问清楚,宁姐到底哪里对不起他!”许启贤咬牙切齿道。
雷彬眯了眯眼,“不管是什么原因,老娘明天一定要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安琪沉默不语。
果然,明天一早,三人就冲到张穆面前了,雷彬二话不说就开打,张穆没有还手,也没有说话,雷彬真是越看越气,专挑痛的地方打,还一边说着,“张穆,你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要不是宁姐,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许启贤先是冷眼旁观,等到雷彬打累了,才淡淡说道,“好了,别为了这种人脏了手。”
他又转头问张穆,“我只问你一句,为什么这么做。”
张穆摇了摇头,惨笑道,“做都做了,还问原因做什么!”
“不错,”许启贤冷冷道,“但我还是要知道。”
张穆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咬牙嘶声道,“老子早就看不惯她了,麻痹,处处压着老子,老子凭什么听她的,她以为自己是谁,一副老是了不得的样子,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