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么?”
轻笑着扫过宋顾的面庞,陆扶桑觉得面前的男子果真有意思。虽是维持了礼节,却恰好把神色都落在她的视野内。如此注重小节,也算是个人才。
若是她站着,宋顾许就会换个姿势了。
“这……”陆扶桑戏谑的神色,让宋顾顿时清醒了几分,“顾万不敢与家兄相提并论……”
“是吗?那杀人放火宋公子做得如何?”微微倚在榻上,陆扶桑静静地看着宋顾。
“这……顾不敢做越矩之事……”
“是吗若是宋公子不敢为越矩之事,那便进宫,与寡人共享这万里河山吧……”
聆听着越来愈近的脚步声,陆扶桑的眼睛微微地眨了眨,闪出一片迷茫。
“圣上……”发觉陆扶桑神色不对,宋顾正欲问原因,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臣请圣上三思!”
“允儿?”陆扶桑佯装惊诧地看了出现在榻前的宋允一眼,“你方才要寡人三思何物?”
“臣请圣上三思臣弟入宫之事!”无视身后的老妇,宋允以臣子的身份与陆扶桑对视。
“何故?”扫过宋允的面庞,陆扶桑看到宋允身侧的老妇,瞳孔缩了缩,“允儿你怎生领着靖玉姑姑来了?”
“靖玉见过圣上……”见陆扶桑点名了自己的身份,靖玉也不扭捏。施施然冲陆扶桑弯了弯身子,便端端地坐到陆扶桑的榻侧,端详着陆扶桑的面色,“圣上的面色看上去似乎不大好。”
不咸不淡的声调让陆扶桑面上呈出一瞬呆愣。
“不知靖玉姑姑来此处所为何事?”敛住自己面上的失神,陆扶桑勉强端起平日里国主的威仪。
“靖玉听闻圣上身子不适,特来看看。”对苍白的面色视而不见,靖玉伸手握住了陆扶桑手腕。
“靖玉姑姑……”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老妇,陆扶桑本能地要抽出手,却见老妇收紧了落在她手腕上的手指。
“圣上,纸是包不住火的……”靖玉断清了陆扶桑的脉搏,随即松手任着陆扶桑的手腕落到榻上。
“这……”迎上靖玉清明的眸色,陆扶桑不禁皱皱眉。靖玉是知晓自己的血脉不正,还是知晓了自己病入膏肓……
不欲露破绽给靖玉,陆扶桑强撑着坐起身子:“寡人不过在殿内小憩了片刻,姑姑便与寡人的皇夫前来殿内……”
“圣上该知道靖玉的意思。”靖玉依旧笑望着陆扶桑。
“寡人不知。”陆扶桑冷着脸回望了老妇人一眼。
“是吗难道当年先皇的遗旨还没有给你教训么?”靖玉看了陆扶桑一眼,回望宋允,“还不让你那弟弟从这个殿内退出去么?”
“是……”宋允见靖玉发了话,立即含笑看向宋顾,“顾儿,你该回去了。”
“是吗?”宋顾闻声忽地笑了三声,“兄长是要顾回家告与娘亲,兄长弑君么?”
宋顾话音未落,便接到了三束视线。
“哈哈哈……顾儿如此记挂寡人,真让寡人魂牵梦萦呀……”陆扶桑旁若无人地笑了几声后,忽然把视线挪到坐在榻上的妇人身上,“只是,顾儿怕是猜错了一些事,榻上这老妇可不是逼宫弑君之辈,她是……”
“圣上,有些事无需告诉外人!”靖玉淡淡地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宋允。
“顾儿……”发觉靖玉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这边,宋允起步走到宋顾身侧,试图带着他走出殿外。可未等他动作,宋顾便是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长剑。
“刀剑无眼,兄长可千万不要靠顾太近!”
“顾儿……”凝视着宋顾手上的剑,陆扶桑的眉头皱了皱,春盈怎会做这般不妥帖之事?带兵器面君可是死罪!
“圣上!宋顾愧为男儿,纵掌有三尺青锋,外不能惩凶,内不可除贼。今日,殿前失仪,愿以宋家葬之!”宋顾回望着陆扶桑,眸中隐生出死意。
“顾儿……”见宋顾一心寻死,宋允的眉头凝成一团。
原以为他只需带着靖玉寻到陆扶桑,证实陆扶桑命不久矣,便能扶摇直上,坐稳皇夫之位,而后再以宋顾为媒,嫁祸绥王谋害亲姐,即可天下归心。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即借着故友曹旻征战虞国,再诱虞国七皇子为内应,佐以虞国内多年为商时的积累,便能一举破了虞都。
可谁曾想,他只是迈出第一步便被自己的弟弟给破坏了。
烦闷地瞥了一眼宋顾,宋允扑通跪到了陆扶桑身前。
“允儿知错了。”
他与陆扶桑皆是知晓对方的心思,而他也甚是清楚陆扶桑之所以愿为自己大开方便之门,无外乎自己与她有相同的目的。但相同的目的却也不能成为自己的保命符,因为陆扶桑的眼睛终究是容不得沙子的。
“这便是你与我言的决心?”瞧见宋允跪到了陆扶桑面前,靖玉微微侧身,把视线转到了陆扶桑身上。
“姑姑……圣上毕竟是陈国之主……”宋允望了望陆扶桑,又看了看靖玉,心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