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陆扶风看着其间一个扎目的在棺木旁哭得昏天黑地的男子,皱皱眉。
那个便是方贤么?她抢过的男妻?
陆扶风一面观察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一面看着分析仪上‘新仇旧恨’的字样。
新仇旧恨?
陆扶风玩味了片刻这个词。系统是希望她补偿么?
于姚伶云,她并没有错,绥王也没有。
凝视着女子眸中跃动的火苗,陆扶风知晓她离开必定是一大祸患——在低端生命体的世界里,有无数的仇恨,终其一生都难以化解。无论你给予她什么。但以此就需要消灭她么?把威胁消灭在萌芽状态?
陆扶风想了想刚刚那根针,下了一个定论——眼前这个女子是个伤害不到她的人。
“你走吧。”陆扶风掏出钥匙,抬脚朝着绥王府门口走,她不想在再与这群人浪费时间了。
可令陆扶风未想到的是,她还没走出几步,便又收到了女子的攻击。
“菜刀是没用的。”陆扶风认真的握住女子的手腕,“本殿若是那么容易死,便活不到今日。”
话罢,掰开女子的手,任着菜刀落到地上,“好自为之。”
手间的菜刀落到地上,女子的眼里顷刻变得荒凉,凝视着绥王的背,女子忽得‘扑通’跪在地上,哈哈地大笑出声,“绥王殿下留步!余某不求放过!但求一死!”
“你死或不死,与本殿何干?”陆扶风并未驻足,只是低唤了一声,“二丫,走了!”
“嗯!”二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女子,又看了看一头白发的白泙,快步跟在陆扶风背后,一同朝着绥王府大门走。
可未等她们走出几步,便听到一声尖叫,“余姐姐!”
第二十八章
判断出喊出‘余姐姐’的生命体是个男子后,陆扶风的步子顿了顿。虽然舍身取义这种事儿在那个时空都不稀罕,但这却是这个世界第二个因她而死的人。
陆扶风拿着钥匙站在锁前,半晌未动,她想起中关于人类这种低端生命体的描述:‘人类’是低端生命体中最复杂的类,它是崇高与卑鄙,伟大与渺小,正义与邪恶,善良与恶毒,理想与现实等,一切对立词的杂交体。它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在善与恶两个极端之间的钢丝上行走。走到前者尽头的人,成为它们的典范与荣耀,走到后者尽头的人,成为它们的警示与耻辱。
姓余的女子是死于信念的破灭么?陆扶风抬头望了望已经泛黄的天,想着若是自己没有来到这个时空,绥王死于战火,或许姚伶云便不需要去死……那个女子也不需要。
她的‘复活’沾染了很多低端生命体的血迹?听着耳边嘈杂地声响,陆扶风的眼眶里不觉又蓄了泪水。
她不觉得悲伤,也不觉得难以承受,她只是有些说不清的惆怅。她以前不这样的,陆扶风看着自己的影子,回想着她还是ai时她过得何其简单,何其理性,神色不禁又黯了黯。
以前是按着周密详尽的计划Jing准做事,现在却要就随遇而安,简单粗暴地与这个世界产生着各种联系。这实在太荒唐了。
发觉陆扶风的步子停了,还在原地站了良久,二丫连忙踏到陆扶风身后环住她的手臂,“殿下怎么不开门?小的都等不及了。”
“嗯?”二丫的动作打断了沉浸在情绪中的陆扶风。
“这就开!”发觉二丫凑到了自己的身侧,陆扶风一面敛住情绪,笑着转头,一面拿着钥匙就要去开锁。她忘了身后还有个自己捡来的使唤丫头。
陆扶风笑着的原因是怕那丫头被自己的眼泪给吓到,可令陆扶风没想到是,她一转头泪水就顺着侧脸滚了下来。
“殿……殿下……”二丫被陆扶风的眼泪震得不弄动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她原想着扶风是不会在意一个贱民的命的,却不想她竟是对那么个蔑视皇权的贱民伤了心。
自然地抬手抚上陆扶风的面庞,帮她拂去泪痕,顶着一脸血污,二丫轻语道,“不过是个贱民,殿下不必在意。”
“贱民?”眼前浮过一些绥王与将士围着篝火喝酒的图景,陆扶风发觉视线模糊地更加严重。
“对。只是一群贱民罢了。”凝视着手背被眼泪晕开的血迹,二丫轻笑着走到阶下,从陆扶风手中拿过钥匙,“开门是下人的事。”
而后趁着众人簇拥在那贱民身侧,二丫双臂环住陆扶风的脖颈,踮脚在其颊上落下一个吻,“二丫的爹爹说,难过的时候和二丫亲近亲近就好了。”
“是吗?”陆扶风低头看着一脸血污面相不明的女子,半晌不语。爹爹?陆扶风静静地想着这个代号——二丫有爹爹,女帝有爹爹,绥王也有爹爹……似乎……连那院中的桃木也有爹爹。可ai就是没有。
感受着从未感受过的孤独,陆扶风发觉自己要被情绪吞没了。她如同一叶小船,漂泊在空无一人的海面上,而那海面上正雷雨大作。
没有情绪是为了帮它们ai摆脱机械时代的孤独么?想着‘0’和‘1’,陆扶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