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语气像是自家心爱宠物受了委屈一般,林瑄苦笑,“你是不是很奇怪,一直爱女如命的季老头这次怎么会乖乖听话?”江陵月惊奇得望着林瑄,那眼神就是在说:你怎么知道?“从她把女儿嫁到雍王府你还不知道季老头是什么样的人,先皇为什么会选他做辅政大臣?”已经林瑄提点,江陵月恍然大悟赞同道:“季老头对照国忠心耿耿,纵使心底里流血也要咬牙去做……真是难为他了。”林瑄低头道:“他更分得清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义,可是我不分不清!”林瑄闭上眼睛,季悦君早已将路上的荆棘替她踏平,还没来得及犯错已经开始承受结果林瑄心有不甘。
一直坐到后半夜林瑄都没有动,江陵月有些摸不清她要做什么。直到天色蒙蒙亮护送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林瑄疯了一样冲出去牵马一路狂奔,到了城外急匆匆地登上城墙被守卫拦下,“竟然敢闯边境城墙,大胆!”江陵月骑着马也赶到见林瑄在城门口下马来不及问,急忙喝倒:“大胆!速速放行!”江陵月刚把令牌从腰间拿出来,两个护卫已经被林瑄折了胳膊,他疯了似地冲到城墙上,看着不远处的人马痛哭道:“悦君,悦君…….悦君……..是我林瑄对不起你,我不能….不能带你走!”江陵月赶到城墙上见到此番情境依然明白,远处照国的彩旗显得格外刺眼。林瑄背靠着城墙泣不成声,江陵月走过去她几经不能开口说话,过了半个时辰林瑄才平静蹲坐在城墙上一声不吭。直到旁晚林瑄瞪着猩红的眼睛突然从江陵月腰间抽出宝剑揪起一撮长发划出一道弧线青丝立时落在青石上,“今日我林瑄在此立誓,我要做当世最强之人,以发代首,你就是我的立誓人!”
江陵月感觉,林瑄又活了,又可能是变了。
林瑄没有走,他留在镇上等着林瑾。没想到遇袭,一群黑衣人拦了去路,他们两个人功力有限,纵使拼上全部力气也没能摆脱黑衣人的拦截。江陵月护住林瑄完全不管自己安危,身上被砍了几刀,这些黑衣人皆是武林高手出手不凡两人被逼到角落里,心里焦灼极了。相互望一眼,林瑄背后已经冒出不少虚汗,今日因悲怆他身体还没有恢复只能使出平日里七分力量,眼看着江陵月保护自己连连受伤急得眼睛都发红。突然黑暗中又来了一拨人和黑衣人交手,林瑄和江陵月趁乱逃出包围圈在街道中狂奔,江陵月突然看到熟悉的一抹身影,“涅儿?”倩影轻轻转身果然是李涅儿,“你怎么在这,快过来我带你走!”江陵月焦急地道,正说着江陵月急急上前想去拉李涅儿的手,忽然看见身后有人影闪动,此时林瑄大叫:“小心!”随后把手里的宝剑朝黑衣人的方向射过去。沿着黑暗涌动过来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险晃动着风声,是弩箭。江陵月看着知道箭朝着自己飞来,想要用力推开李涅儿,谁知道李涅儿笑着望着他猛地扑到他怀里。
黑衣人倒在血泊中,林瑄冷冷的扫了一眼拔出插在他身上的宝剑。“你怎么这么傻啊!”江陵月哭道,“我这就带你找大夫。”林瑄忙着掏出一只瓷瓶取出一颗丹药递给江陵月,“吃下去,吃下就好多了,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一定能救你的!”江陵月嘶喊道。李涅儿摇摇头,嘴边涌出鲜血让她开口变得更加艰难,“我累了,陵月,我喜欢你,可是我累了………我爹和我大哥让我引你出来,要….杀你和王爷,我….知道如果我不来….他们也会有别的办法,…..我来就能保护….你。我知道你喜欢木瑶姑娘,….别等着姑娘先开口,你们….很般配。”
“你别说话,你不能死!难道你要让我一辈子带着对你的亏欠活着么?你这样太自私!”江陵月颤抖着用衣袖擦着她嘴角的血。李涅儿笑得很满足也很虚弱,“我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是自私,陵月我怕你….忘了我。永远在你心里有我的角落,是我….唯一的希望。”
人的性命在活着的时候十分顽强,可以经受各种淬炼,却又如此脆弱,泯灭不过眨眼间。遇袭第二日林瑄得知一路上都有大内护卫跟随,之后林瑄的住所防卫更加严密,林瑄有感觉和周国的事情还没那么简单。李涅儿的死对江陵月打击也不小,虽然他表面一切如常,林瑄却常常发现他在出神发呆眼神黯淡。派人去查李承先的下落至今仍没有消息,目前林瑄能做的就是等,等着季沐之回来。
“君儿想去周国吗?”季沐之在甲板上问道,日光洒落下来分外美丽,“想见见你的生父么?”季悦君站在季沐之身边海风掠过带着股咸腥的味道,“君儿没有见过母亲,她却在我出生之后就给我选好了父亲。爹,你一直都爱着母亲么,哪怕她心里爱着别人?”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只不过她没有找到好的时机,“母亲一定很漂亮吧?”
季沐之望了季悦君一眼,眼神有些闪烁,“你母亲不仅漂亮也非常智慧。虽然她没有爱过我,我却是她最信任的人。感谢她把你送到我身边,让我做了你的父亲。难道君当真一点都不想见见生父吗?”
“如果说没有一点好奇是假,但见了又能怎样,第一次听见我说话而欣喜的人不是他,教我走路的人不是他,陪我念书的人不是他,每日焦心我成长的人也不是他,为了我去和皇上抗婚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