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没有让季悦君把话说完,闭上眼睛,心痛传遍全身,原来在爱情中享受了多少喜悦就要承担多少苦痛。
“王爷我不走,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留在你身边。”季悦君紧紧箍着林瑄略显消瘦的身躯,生怕一放手就再也相拥不到。手指的触感骗不了自己,季悦君心疼,一个月不到林瑄瘦了一圈。
林瑄紧紧拥着季悦君,鼻尖萦绕着悦君身上特有的清淡香味,终是狠了狠心....悦君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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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小路上,简陋的茶舍里几位面色Yin沉的男子围坐在两张四脚木桌周围。小城靠近边境,三个月前照国还一片歌舞升平,如今照周以开战两个月。此次征战领兵的不是旁人正是照国骠骑将军李立,两个月来周朝与晋国开战三场两败一胜,如今照国人心惶惶,不过皇上正派兵往周口。小城正离周口不到百里,如今茶语饭后百姓的话题也离不开战争。
“听说皇上这次派了雍王和定北侯来,照国必然士气大涨。”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穿着泛旧的长袍眉飞色舞地跟身边肤色黝黑的男子道,那男子面容冷静并不多言,抓起桌前的杯子闷闷喝着茶水。书生似乎习惯了他这般模样也不在意继续道:“虽然雍王之前受伤在京上养了半月,不过...士气高涨也没用,雍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顶多是鼓舞士气的幌子。才十九岁,年级太轻成不了气候,何况王爷从为领兵,还是要指望李立将军了....定北侯是江家后人,但是也才十八,最多是稳定当年老侯爷当年带出来那十万Jing兵。想想真是愁人。十九年来四国再无战争,如今照国和周国宣战连个明确的缘由都没有,真是怪了。喂——你再听我说嘛?不了解时局,你一身蛮力也不能建功立业。”书生见男子并不吱声终于忍不住了。
那男子冷眼看了看身边的书生道:“管好你的嘴巴,不然你能不能见到王爷都不知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投靠王爷。”书生笑了笑,来了兴致。
“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书生,在这时候来边境还能为了什么。”
书生笑了笑,奋力拍了拍桌子豪气地吼道:“乱世出英雄,为了这一天我等了一辈子了,人生太他娘的无趣了。”
隔壁桌上的面色清秀的男子绪着山羊胡子,脸上虽是风尘可脖颈上的肌肤胜如雪,手里的野猪rou包子没有动过一口,眼生空洞得望着前方。
“小哥吃点,”身旁略带痞气的公子试着劝说,不抱希望地拿起桌上的包子麻利地掰成两半,沉默了一阵长叹一口气,“我真是败给你们两了,吃了这包子我带你去找她。”杜蓬莱声色沙哑,却拿看似柔弱的雍王妃一点办法也没有,三日前在酒楼里听到雍王之前受伤的消息之后已经绝食整整三日。常人在有水的情况下最多可以撑十二天,杜蓬莱瞥了一眼季悦君,心里却着实佩服,不禁有些羡慕林瑄的好福气。不知道是古人接触的诱惑少,还是季悦君长情.....
“吃了吧,不然哪来的力气出城。”杜蓬莱把面前的粗瓷盏推到季悦君面前,耳朵里不离身旁吵闹的文生和武生。
“她是怎么受伤的....”季悦君盯着面前粗瓷盏并不看着杜蓬莱。
杜蓬莱几乎要炸毛跳起来,虚张声势地手舞足蹈还是没能掩饰自己心里的慌张,“不知道,不知道...您老人家饶了我吧,一路上你问了我八百回了!”
“这是最后一回。”说完季悦君拿起筷子把包子放在嘴中,干涩的嘴巴里除了苦涩没有多于的味道。
杜蓬莱见不得如此失神的眼睛,心情也跟着更下一拍,谁能想到江陵月亲手把剑没入林瑄身体里.....真是可怕的回忆...她也有如数疑问想问问林瑄,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想带着重犯在逃亡,连雍王封地都不敢回.....这笔账一定要找那臭小子算回来!不过,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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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里,常安捧着茶杯立在屏风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雍王林瑄埋在地方官送上来折子和各种军情敌报,夜已深,王爷一连三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刚刚修养好的身子哪里受得了如此折腾,常安心疼地在身后偷偷抹泪。
“咳咳——”林瑄转过头来寻水,“常安,你怎么了?”
“没..没事...”常安忙低头,上前几步把茶杯递上前去。
“想家了?”林瑄接过杯子,柔柔地笑了笑,俊秀的脸庞横调着眉,“本王就说不带你来着,你偏不听,这才来了三日就想回京都了?再过半月随节使大臣回京,你跟着回去可好?”
“不不不,王..爷..”常安眼里的泪水来得更凶了,“常安是心疼您,你伤还没好天天熬夜回折子,那是拿命在换..”
“行了,别哭了...都多大了说风就是雨,本王真是怕了你了。快去——”林瑄摆摆手,常安一时呆住,“还不去打水洗漱,本王这就去睡——”
“喏——奴才这就去。”常安立马破涕为笑,忙着笑着朝帐篷外面小跑去。
林瑄笑着摇头,默默按下再次咳嗽的冲动,偏偏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