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到了。”德海老练地招呼,手里的拂尘捏了又捏,手指上有些汗津津,忙道:“圣上在内殿等着您呢。”
“德海公公不知是不是边境那边出事了?”李立有些忧心,忍不住想探探口风。
“唉——奴才也不知是怎么会是,”德海撇着嘴,心事重重,“圣上今晚接到急函,本来都睡下了,看了之后就招了将军,只怕要出事,将军去了便知,皇上一直等着您那。”李立也不在吭声,抱了抱拳便朝殿里走去。
“皇上您让我连夜赶往周国边境,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李立有些糊涂,前天边境刚送来的消息一切安好,皇上为什么要给边境举兵?
“不是朕有意要瞒着你,现在还不好说。你若不这时候不在边境守着,朕连睡觉都不踏实。”林瑾满面愁容地盯着李立。
这...怕是出大事,君命难为。李立正色道:“圣上放心,臣这就去准备。”
“回来——”林瑾埋怨地看了李立一眼,“朕话还没说完呢,你着急什么。三日之内,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赶到,驿站里你只管用最好的马,记住别的人朕都信不过必须你去朕才放心。”
郑重的话句句敲打在李立心上,铁血将军胸口一热,士为知己者死大抵就是这个一丝吧。
“臣遵旨。”
李立走后,林瑾坐在大殿里又一次展开,周国君派人送来的密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周济延来要女儿了。林瑾狠狠地将密函抓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将崭新的信函揉捏地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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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不知道一天前皇上派骠骑将军去周口了?”江陵月有些诧异地望着对面的林瑄,“难怪你早朝时云淡风轻的。”
“什么?皇兄真地派骠骑将军去周口了?”林瑄一脸诧异,拉着江陵月的胳膊质问道。
“对啊,这还能有假?武将们全知道了。”
“出了什么事,要如此仓促?”林瑄心里一紧,但又有些隐隐的兴奋。
江陵月努努嘴,泛酸道:“你一个亲王都不知,我们武将哪知道。”
“唉,”林瑄长叹口气,“皇兄又瞒我。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忽地眼前一亮,“等会我派人进宫打听打听。”
“我看悬,朝里多少人想打探消息,这次皇上有意瞒着...只怕...”江陵月看了林瑄一眼,欲言又止,迟疑道:“二哥,皇上下午要召见我。”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却顿感不妙,寻思不到半点头绪,江陵月手上可有十万兵权.....皇兄不会要征讨周朝,之前好无准备,何况现在的时按兵不动才是最明智的,不过这不代表自己不想朝周国下手,如今四国之间虎视眈眈,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不少呢。
“二哥,你不是说一会儿要去凌云寺寻阿嫂么,还去朝里打探消息?”
林瑄迟疑了一下,轻声道:“我做事你就别多问了。”
江陵月眨眨眼道:“二哥,你还是去看看阿嫂吧,怕以后你要忙起来了。”
“哼,说我呢,还是担心担心你那差脾气的表妹吧。”多数时候李涅儿真地成了涅儿,嫣然似乎早已烟消云散。
“唉,我真是狗拿耗子了。”江陵月无奈地朝林瑄挥挥手,转身朝殿外去。
林瑄站在门前,目送这斗败的公鸡,眉头一锁再锁。
“王爷车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动身,凌云寺离城区还有一段距离呢。”常安清脆的声音里透着喜悦,王爷去看王妃心情不会差,“王爷您吩咐内务府做的首饰送来了。”说着常安小心地将一只红色底纹锦盒呈到林瑄面前。
“内务府这么快就做好了,”林瑄激动的接过锦盒,轻轻打开盒子满意地笑了笑,和自己想要一模一样,“内务府这次办得漂亮,要赏要赏。不过,今日本王抽不开身,常安,你把车上背得新鲜枇杷送到寺里,方丈大师也常咳嗽,记得让他一定收下。”
“是,王爷。王爷您让内务府做的这首饰真漂亮,让奴才大开眼见。王妃若是知你如此用心,必然感动。”常安看得出凡是和王妃有关系的事情,王爷甚是上心,入春气候干燥王爷常年在这时候咳嗽,江南那边每年都会给他送枇杷过来,枇杷甘甜润肺,虽不是上等玩意,但在北方却也少见,物以稀为贵,如今到送给方丈一篮做好人,剩下的一篮给太后和王妃当稀罕水果吃?
“怎么了,常安?”林瑄见常安拧着眉毛欲言又止。
“王爷...您不给自己留点?往年这时候您常咳嗽,枇杷润肺。太后和王妃不缺这一样果子吃,倒是您——”
“你还真当吃这玩意能止咳?不过滋味倒是不错。”林瑄笑了笑,“江南那边送来两蓝新鲜枇杷来,路途如此遥水路也要半个月,这果子不耐放路上坏掉的恐怕得有半船枇杷,这两蓝果子可不是枇杷是黄金。过了这阵子就好了,本王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妈呀,难怪每次只送两大篮过来。”林瑄见常安张大嘴巴望着桌子上两篮色泽橙黄鲜艳欲滴的枇杷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