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絮染遣走了。
见文宝杨的心情不是很好,絮染回来便将事情告诉给了梁洛兮听,不过梁洛兮反应也不大,只是说了句“时候也不早了,你下去休息罢”而已。
梁洛兮以为在为那件事情而心情烦乱的文宝杨只需要花一点时间梳理想通而已。怎么知道第二天她没有回来,第三天她仍旧没有回来。
五天,这么长的时间是梁洛兮怎么都没想到的。文宝杨大概是真的对那件事情心有芥蒂,不然依她绵软的个性极少会这样的固执。只是几天不见,对文宝杨的担心胜过了见面时的尴尬,于是梁洛兮决定去一趟文轩殿。
半路上,她刚好遇见了司徒禅境。想起了那天的事情,梁洛兮才总算明白了其中的秘密,为什么之前总觉得司徒禅境有地方不对劲,但她总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司徒禅境看上去异常的低落。见到梁洛兮过来,他垮塌下来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笑意,动动嘴想跟她说什么的时候却显得有些犹豫。
“怎么了?”梁洛兮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
司徒禅境迟疑一阵,才决定跟梁洛兮说这件事情:“殿下把自己困在房间里面好几天了,除了送饭的人,她谁也不见。”
“怎么不早些说?”梁洛兮一听,不察觉地轻蹙柳眉。
“是太子殿下吩咐的,殿下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儿,”司徒禅境将文宝杨吩咐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太子妃既然来了,就去跟太子说说罢。”
梁洛兮额首:“你呢?”
“臣才被殿下撵出来,就不过去了。”司徒禅境瘪瘪嘴,说得好不可怜。
梁洛兮莞尔,只得让司徒禅境先离开了。
……
关着门窗的书房,里面传不出半点儿声响,四周朦胧着一种寂静无人的诡异之感。
事实上,房间里面并不止有一个人。只是因为有人附耳低语,才让外边的人完全听不到屋子里面的动静。不过这里明明只有两个人,却还要贴在耳边低声讲话,看到这样的一幕,怎么都叫人心里起疑。
一个年纪尚轻的男子单手随意地支着侧脸,模样悠闲地在太师椅上把弄着手里的玉佩。而另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则微微弯下腰,样子诚惶地报告着事情。
“给了三个月的时间,竟然还查不出半点头绪?”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皱了皱眉头,挑高的声线让出口的责问显得尤为鬼魅可怖,“这就是你办事的效率?”听到对方不悦的口吻,那个依附在一旁的人暗暗地捏了把冷汗。
“……小的派人查了很久,可是一直都找不到线索,就是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是衔接不上来的零星片段,”来人小声地为自己辩护,“像是有人早就知道我们会去调查一样。”
“本宫叫你来,不是为了听你的借口。”文宝杨的目光落在手里那块把玩着的竹节玉佩上,并不看他。
“小的该死,辜负了殿下的期望,”那人连忙跪下,讨饶的口气里带着献殷勤的味道,“不过小的最近有了一点新进展,查到了……户部尚书云大人。”话到此处,他人又变得吞吐起来。
“谁要你跪下的?起身说话。”语气淡淡,不过文宝杨的眸子转了转,让涣散无距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生气,“既然有了新进展,怎么不早说?”
对方听文宝杨这么一说,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他解释道:“小的也想尽早将事情查出来,好让殿下不再为这件事情费心劳神,只是事情实在不如想得那般容易。就说这个云大人吧,虽然他人作为不多、又有附势之态,但大理寺里也有他的同窗好友,而身为大理寺卿的柳大人又是左相大人的门生,这下怕是有些难办……”
心里琢磨着这件事的文宝杨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只查到了一个云大人?”
那个人见文宝杨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声音马上沉缓了起来:“目前为止只有云大人……”
“成了,查到什么再过来向本宫汇报,你可以走了。”文宝杨也不敢让他在屋里逗留太久,挥挥手让人下去。
那个人并没有立刻走,而是犹豫了片刻,才喊了一声:“殿下……”
“嗯?”文宝杨见他还有事情要说,便抬起头等人讲下去。
目光对接的那刹,那个人却不敢将话继续了。
“属下告退。”话到最后还是藏进了肚子里,那个人自觉地退了下去。他知道文宝杨查事不查人、事过不怨人的习惯,文宝杨不去查对方的底细他也能理解,只是那司乾凊那个人,确实让人恼恨。
借着是文宝杨为数不多的亲信与楚雾兄长的关系,在密不透风的环境里他还是私下得知了那天的事情。只是在文宝杨没有许可的前提下,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告诉她司九被楚雾的人好好治了一顿的消息。虽然他想邀功,但对他不确信文宝杨在得知他知晓这件事情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因为在他眼里,文宝杨的心思实在很难捉摸。
人刚一退下,文宝杨似笑不笑地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