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踏上了远去的征途。草原上又响起来悠扬的马头琴声,婉转动听的长调在整个巴尔干草原上飘荡,哪里有草原,哪里就有长调;哪里有牧人,哪里就有长调;长调是草原上的歌,是马背上的歌。能歌善舞的狄戎人,唱着优美的赞歌给勇敢的士兵壮胆送行。踏着歌声,迎着初升的朝阳,大军离开博古塔拉,一路往东。
轻尘知道想让莫日根答应借兵,必须要帮他解决眼前对持在艾丁湖畔的僵局,索性主动请缨,莫日根十分爽快的抽调出黑月五千铁骑,中午在莫涯谷与毕力格、那钦率领的六千铁骑汇合,直奔艾丁湖而去。
傍晚的驻军大营寂静无声,辽阔天际有展翅的雄鹰掠过,留下凄厉的长鸣,振翅高飞,没了踪影。远处牧人赶着羊群、怀抱马头琴,低低yin唱晚归的牧人歌谣,孩子们疲倦的蜷在母亲怀里,年轻的姑娘放下手里的活计,满脸微笑起身迎接晚归的丈夫,整个博古塔拉一派宁静祥和的氛围。
“报——!”一声急促的声音打破了傍晚的静谧,一身翻毛的羊皮长袍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他满头大汗:“禀告可汗,前方传回消息,布日班麾下一万七千骑兵突出了红狐铁骑包围,直奔博古塔拉而来。”
“胡斯棱呢,他的两万红狐铁骑就这么不堪重用,怎么就让布日班冲了出来!”莫日根惊恐的瞪着双眼,这个消息不亚于平底一声惊雷,炸的众人惧是瞠目结舌。
“回禀可汗,胡斯棱将军已经阵亡。”听到个消息,众人更是一脸惊愕。
“今天早上荣将军走后,因星月炎月两部已与敌军在艾丁湖畔僵持数日,布日班得到我军增援的消息,就抽调主力攻袭击了驻守东边的红狐部,胡斯棱将军身先士卒奋勇阻击,一直打到中午因寡不敌众,大军伤亡惨重。胡斯棱将军身中数剑,没能留下一句遗言,便,便,牺牲了——”。年轻的军校满脸泪水,跪到在地,几近哽咽。
“胡斯棱不亏我狄戎男儿,是个顶天立地英雄,我莫日根对天盟誓,绝不会让胡斯棱将军的鲜血白流。”莫日根一脸动容,有自己刚才不明究里迁怒胡斯棱的歉意,也为牺牲的胡斯棱将军壮烈的举动所感染。
“大敌当前,请可汗速做决断。”边上立着的苏赫巴鲁急忙道。
黑月铁骑留在博古塔拉只有四千兵力,布日班有一万人马,四倍还要多的兵力,莫日根皱着眉头思索对策。文东来也被人请到了牙帐内,听到此消息,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见众人沉默不语,自告奋勇道“”文某有一计,不知可汗——”
莫日根身边早有急的跳脚的将士: “文公子,你就快说吧,敌军要看就看攻到大营了。”
莫日根沉yin片刻颔首道“文公子但说无妨。”
“当务之急是派人传信给我军主力尽快回营救援,然后好好安排好我们现有的四千人马。”文东来收起往日的轻浮,一脸正色道“布日班能够突出重围想必也是损失惨重,他应该正是怒气冲天的朝博古塔拉而来,那么他到了博古塔拉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自然是朝我而来。”莫日根一语道破。
“没错,自然是朝大营而来,他一定是知道我军数量的。星月炎月以及增援而去的荣将军,加上损失惨重的红狐部,他自然是能估算出留在博古塔拉驻军人数的,所以拼死突围出来,好凭借人数优势夺下博古塔拉,来个釜底抽薪。”文东来环视众人,笑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莫日根问道。
“只留少量的士兵在营地外面佯装守卫,敌人看到自然会觉得所料没错,博古塔拉大帐空虚,已无可用之兵。自然心急火燎攻下牙帐。而我们则将四千人手化整为零,藏匿在数以百计的牙帐内,当然藏也是有讲究的,有些藏人有些藏着陷阱有些干脆什么都不藏,到时虚虚实实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文东来说完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居然会如此深谙行军布阵,看来留在兵马司真是大材小用了。
“好,好一个虚虚实实!文公子此计甚妙。”莫日根大手一挥吩咐道“就按此计划行事。”他说完手指着地上跪着,回来传递消息的军士“你,就你拿我兵符速去艾丁湖畔传信大军,命炎月部速回营救援,其余各部原地待命。”
那军士接过一块雄鹰样式的玉扳指,起身飞也似的出了牙帐。
布日班心事重重的骑在马上,不用去想也能知道自己突围出来,哈丹两万不到的人马肯定是凶多吉少了。索性博古塔拉的兵力有限,虽然这一次博得太大了,但是他自信能够夺下博古塔拉,加上塔塔部还有两万人马,到时候狄戎的可汗都在自己的手里了,还怕那炎月星月铁骑不听命于自己,想到这里他不由放下了心里的负担。
“可汗,末将以为我们还是应该先回那拉其草原,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鲁莽行事。”布日班手下一位将军思来想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但仍旧劝解他。
“尕吉,你怎么和哈丹一样胆小,如此大好机会,错过了下一次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