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她是轻尘,并不是她的景哥哥,她极其内疚兄长没有回来,而兄长的死多少是与自己有关系的,是她导致她的景哥哥没有回来。如今昔日的长安公主已经是北昭国的皇妃了,而她荣轻尘则困在这个局里,逃脱不得,兄长的死还未能复仇,如今父亲母亲的死更是平添了更多的忧虑与困顿。还有那个人,她今日真的会如自己期望的那样来赴约么,荣轻尘并没有把握,或者说是他们真正在乎和喜欢的人由始自终都只是荣流景而已。
“小侯爷自己藏了太多的秘密,所以疑心别人都藏了秘密么?”字字如针扎的轻尘几乎痛的透不过气来,她有太多的秘密,这些致命的秘密不得不让她穿着一层层的“铠甲”将自己滴水不漏的保护起来。好多次她强忍几跃脱口而出的真相,到了嘴边统统都成了对她的质疑和猜忌,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双清灵的双眸溢出来了苦楚与不解,而她只能视而不见。
天幕吐出了一丝白色,天色愈渐愈亮,最后一下子挣脱了漆黑的枷锁,整个天际透出了这个时节独有的清爽。“天亮了。”她自言自语望着东边一片被朝阳染红的云层,满眼的倦怠之色,眸子里有稍纵即逝的寒意。
清晨就已经有人来取山泉水了,荣轻尘双手拢在衣袖里,缓缓拾级而下,很快就走到了半山腰的泉眼处。不知为何轻尘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她放慢脚步,回头却空无一人,一直到离开西泠峰这种感觉始终扔未散去。
“这不是荣侯爷么,这么早是要出门还是刚回来?!”说话的正是文泰来,他一身绯色云雁补子四品官服,坐在马上,一脸正色的看着同样打马而行的荣轻尘。
“文侍郎这么早是去上朝还是已经散朝了?”荣轻尘微微一笑,拱手道。
“下官可记得侯爷还在孝期吧,难不成还沉迷勾栏之所?!”文泰来语气愈发冷冽起来。
“怎么说,我还是文侍郎的妹婿,怎么一大早文侍郎就是这种语气和家人说话,再者我这一品的侯爵,难道还需要向户部区区四品的侍郎大人汇报去向不可?”荣轻尘似笑非笑的策马行至文泰来面前,见文泰来说话的口气有一丝的嘲讽索性顽劣心起。
“你——!”文泰来显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时无奈这一品的侯爷,只得拱了拱手道:“下官前来是通知侯爷一声,舍妹昨夜身体不适,下官已接回相府了。”他说完一拉缰绳,扬长而去。
荣轻尘望着文泰来越行越远的背影,久久未动,过了好长的时间才策马往崇仁坊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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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骨律(1)
? 二十七、 薄骨律 (1)
“谢叔叔,你就带上我吧”荣轻尘拽着谢无牙的衣袖,一副他不答应就死拽着不放的架势。
“放手!”谢无牙拼命扯下自己官袍的袖子,一脸无奈,但还是和颜悦色的说“站好,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朝廷堂堂一品侯爵,怎么还像个未长大的孩子一样胡搅蛮缠,这样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
“我本来就是个孩子。”荣轻尘索性装起了可怜。
“嗳!”谢无牙叹了口气,理了理被她方才拉的皱巴巴的衣袖,拍了拍她的肩道“这还在衙门口呢,你稳重些稳重些。”
鸿胪寺少卿谢无牙与荣家原是远亲,幼年时荣家还在京里的时候,荣家的两个小儿一直缠着他玩闹,那个时候的谢无牙也才才二十出头的少年,任鸿胪寺录事一职。本来鸿胪寺就是清闲衙门,录事也就是抄写一些日常公文,说忙也不是很忙,所以常得了空闲与荣家两个小儿玩耍,尤其是轻尘与谢无牙关系更为亲密,谢无牙就当是自己孩子一般照料看顾着,一直到后来荣家离京。
“你就带上我吧。”轻尘继续哀求道。
“圣上是派我和吴大人前去薄骨律和莫日根的狄戎部落商讨建立互市,不是去玩儿”。谢无牙清了清嗓子,严词厉拒。
“知道知道。”轻尘点头:“你们两个二
都是文官,不知圣上怎么想的,跟莫日根打交道可没那么简单,所以你更加需要带上我了。”
“带上你何意?”谢无牙没明白荣轻尘说话的意思,反问道。
“谢叔叔,我没记错的话,您今年不超过四十岁吧,怎么已经开始老糊涂了?”轻尘开始拉扯谢无牙官服的衣角。
“您忘记我可是武将,这万一莫日根翻了脸,好有人替你们打仗不是。”她边说边指着自己,一脸喜色。
“我老糊涂不老糊涂不要紧,我可是记得薄骨律是有驻军的。”谢无牙戳破她的谎言而沾沾自喜。
“我说谢叔叔,您入朝快二十年了吧,是怎么在这鸿胪寺混到个从三品的官儿的?”荣轻尘突然凑到他跟前,附在耳边低语道:“薄骨律的守将我可记得是耶律崇元吧,早年父亲可是说过这耶律将军脾气古怪的很,你和吴大人只怕是拿不住他。”
“这么说我还非带你去不可?”谢无牙对这个耶律将军是有所耳闻的,确实脾气古怪的很,但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猛将,他一脸的忧虑,想想兵部的那个乔侍郎,不由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