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喜欢她。可我知道,她为了那个人而不愿意多看旁人一眼,而我,可能是除了她再看不见旁人了。”
“够了……”施昱婕垂下眼,无力地说:“真的够了……”
夏蝉转头望着她的失落,一半似乎天真得不知她为何如此,一半却像是故意说着这些想让施昱婕知难而退。一件事分成两半来做,无论错了哪一面,都有另一面可以用来挽回。可终究是怎样?施昱婕尚且什么都不曾说,夏蝉便一直都什么都不知道。
☆、9、雨后
如果你喜欢的人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施昱婕说:“当你走进一条死胡同,你可以选择继续向前,可一旦你真的看见了那堵让你无法再向前的墙,即便你不想回头也只能回头。除非你甘愿守在那堵墙下,直到老死。你敢吗?”
夏蝉迟疑了,然后她摇摇头,说:“我不敢,如果有一天我清楚明白再继续也无意义了,我会干脆离开的。可是那一天是哪一天?我想只有它真的到来了,我才会知道它的存在。”
“既然如此,何不一开始就不要走进去?”
“因为有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有种侥幸是:或许在我无法再前进之时,那堵墙会奇迹般地倒了。”
每个人都是骗子,最擅长的不是欺骗别人,而是自欺。
我以为,努力总能改变一些所谓的不可逆,却不可否认等着我的只有那些绝望。
大雨还在下,似乎要将这两个人困死在这陌生又压抑的环境中。施昱婕不知再说什么才好,便就着那被风化的石门坎坐了下来。
五点了,雨才舍得小一些。这时候陈飞打电话问夏蝉在哪里,都吃饭的点了,怎么还没见回去。
“我们在山上,那个古庄园里面,下雨没伞回不去啊。”
“山上!”陈飞一惊:“孤女寡女在山上,你们要做什么!”
“什么都能做,您希望发生什么我们就能做什么,您需要观看么?那就上山来吧。”
陈飞还没想到夏蝉的说话方式突然变样了,一时觉得她不好玩了,就失望地说:“好啦,你们抓紧时间回来,不然天黑了就回不来了。”
“嗯。”
挂掉电话,夏蝉对施昱婕说:“你帮我把相机拿着,在这里等我。”
“你去哪?”
“去周围的人家借伞,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的。”
周围的人家早就开始吃饭了,夏蝉快步跑到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口,看见一个小孩被放在他专用的小桌小椅上,自己一边用勺子,一边用手抓着吃饭。家里大人都围在桌边,有人喝酒,有人吃菜,席间言语欢笑看来好不热闹。
“打扰一下。”夏蝉站在门口,表情带着腼腆,样子却无比狼狈。
一个妇人出来问道:“什么事?”
“大姐你好,我和我朋友下午上山来看古庄园,结果刚上来就下了大雨。这会儿天也晚了,想跟您借两把伞下山,明天我会把伞给您送回来的。”
“伞啊……”
妇人话语停顿一会儿,夏蝉怕她不肯借,便又说:“我可以押一些东西在这里,明天把伞拿回来换回。”
妇人忙摆手:“不是这个意思,是前两天我大儿出门带了两把伞走,这下屋头只有一把伞咯。”
“一把……”夏蝉想了想。“一把也好啊,可以借给我用一下吗?明天一定送回来的。”
一个男人在屋里大声说:“你就给她嘛,天都要黑咯,一个女娃娃再不回去咋个办嘛……”
男人这么一说,女人也就麻利的找出伞来。“好了,快点回去嘛。”
“谢谢大姐。”
夏蝉撑着伞回去的时候,施昱婕正在看她相机里的照片,见到她回来,下意识就关掉了开关。夏蝉也没说什么,反正她的相机里也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走吧。”夏蝉把伞递给施昱婕。
“只有一把?”
“嗯。”拿回相机,夏蝉就把它装进那个塑料口袋里面,再放进了包包里。“这会儿雨也不是很大,你撑着走,我不用打伞。”
可是施昱婕却将伞撑开了交给夏蝉,让她举着,自己和她一起站在伞下。“你不走的话,我怎么回去?”
夏蝉举着伞,心中突然万马奔腾,等她挨过了小心肝被马蹄无情践踏之后,她才咬牙切齿地说:“你是存心在嘲笑我的身高吗?”
施昱婕被夏蝉嚎得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哈哈大笑,然后把伞从夏蝉手里拿回来。“好啦,我给你打伞好不好?走呗,夏大小姐……哦,是二小姐。”
夏蝉快翻白眼了,一气之下自己冲进雨里,然后回头喊道:“一把伞怎么装两个人!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慢慢回来。”
施昱婕有点摸不清楚夏蝉的想法,她好像总是小脾气一上来就让人捉摸不透了。
没一会儿时间夏蝉就跑不见了,施昱婕有些担心,毕竟现在天雨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