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了么?”
“吃了。”
“那就走吧,我正好也吃完了。”
说走就走,可是夏蝉还没踏出两步就被老板抓住了。“小妹,你还没给钱呢!”
夏蝉都快窘成一团了,赶紧拿了钱出来。“对不起,一时忘了。”
老板倒是好心得很:“没事没事,你吃好了吗?”
谁知顾荏突然说了一句:“三两面,随便怎么都吃好了。”
这是笑话么?夏蝉真心想找个洞钻进去!
现代城市的喧嚣总让人变得浮躁,夏季的蝉鸣又一直乱人心绪。即便前些天已经立秋,可这座城仍旧热得让人觉得心慌、难受。
或许因为两个人单独相处,顾荏虽然话不多,倒也不想在画室时那么冷漠。夏蝉有时候跟她说话,说有趣了的时候也能让她笑起来。女人果然还是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所以只要顾荏笑了,夏蝉就会放轻松很多。
夏川要买的东西很多,顾荏自己也有想买的东西,一上午走下来,夏蝉两只手都快带不走那些大包大包的物品了。她就是觉得热,但是任由汗水不停冒出来,却并没想过要抱怨什么。可是看看顾荏手上提着的那一大堆,她才忍不住抱怨了:“我姐也真是的,这么多东西就自己来买嘛,今天不能来就改天再出门啊,干嘛要麻烦别人?”
顾荏有些走神了,听见夏蝉的抱怨才想着看了看她,见她提着两大坨东西可怜地跟在自己后面。夏蝉手里的东西比顾荏要多,因为她总是第一时间就很主动地把比较重的东西拎在手里了。
顾荏也是懒得跟她拗,她愿意拿就让她拿。但顾荏毕竟不是什么恶毒的人,所以看着夏蝉那又累又热的样子就说:“打车回去吧,找你姐报销车费。”
“这主意好!”说罢,夏蝉就当那两大坨物品不存在一样,飞快跑到马路边上伸腿拦下一辆小黄车。小黄车司机看见夏蝉的动作,自个儿闷着头在那笑个不停。
记得第一次和顾荏同乘一辆车的时候,那时候还是一种十分舒服的天气。那时候的夏蝉才只是对顾荏有些兴趣,还能趁着顾荏睡着的时候看着她的面容。夏蝉一点都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顾荏的,她知道不是一见钟情,却也有可能是从相识后不久就开始在意了。
可是现在夏蝉连个偷视的机会都没有,顾荏只将那各种物品拿来和夏蝉一起放在出租车后排座,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上。
夏蝉扁了一下嘴,看起来就是一副浪费了大好机会的样子。
“一会儿把东西弄回画室,你还要给他们上课么?”
“不了,我还要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家。”
顾荏那么淡淡地应了一句,夏蝉却巴在前排座椅的椅靠上殷勤地说:“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夏蝉倒像是不舍不弃地,还是巴在那里,笑着说:“你看你也买了那么多东西,你的那些免费劳动力现在都在上课,你又不要等他们放学,一个人回家不方便啊!”
顾荏本没想要理夏蝉,却在望向窗外的时候,不经意从反光镜里看见了夏蝉的表情。那是个笑容,似乎是迫切地希望它主人的提议可以得到肯定的回答。可是那种表情里又没有足够的自信,所以笑容看来稍微显得不自然了。
让不可能的一切都死亡在尚未发生的地方吧,那样便不会有罪过,那样也不会有负担。它若悄悄地生长出来,就无形地将它扼杀,但愿能够平和的,平静地让它离开,趁着这尚未明了的时候。
顾荏说:“等会儿你姐也是要走的,让她送我一趟就好了。”
“可是暑期来打工的那两个大学生根本管不住那群熊孩子,我姐要是走了,他们俩怎么办?”
“只要学生以为你姐还会回去就好,他们翻不了天。”
在顾荏说完这句话之后,夏蝉只能闭上嘴。这个女人真是无趣得很,夏蝉像个泄了气的球一样窝向自己身后的椅靠,抄着手无语极了。
车到目的地,下车的瞬间高温再次袭了上来。顾荏把自己的东西放在门卫那里,然后和夏蝉分着把夏川的东西拿上楼去了。
顾荏一进画室,那些男生都高兴起来了,有些眼尖的立刻就看见她身后的夏蝉。
“你们约会去了么?”那个话特别多的学生首先就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夏蝉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你要死啊!”
“要啊。”
夏蝉把东西放下,过去就揪住他那倒长不短的头发。“再说一遍?”
那学生立马投降,说:“好了嘛师姐,我还要画画啊!”
“你最好是给我认认真真地画画!”说罢,夏蝉放了手,把东西都拿进自己房间去了。
顾荏才回来就在里面小画室找到夏川,她随口问问夏川一会儿有没有空陪自己回家,说自己东西有点多,一个人不太方便。她其实没真心想要夏川陪她回去,不过因为和夏蝉说了这么一句,顺道就问问,免得夏蝉觉得她故意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