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干。我也知道对他是太过苛刻,但是要坐这高位,就能受着这份苦。”
“那属下让京都的人多看紧小主子一些。”
“别让他有束缚感。”
“属下明白。”
子桑聿复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小钳子夹起那火炭往炉子里送的时候不小心跌落一旁,刚好滚到桌面上的那盏灯座下。“我知道尸兵在哪里了。”
身边的人皆是一怔。
“你瞧。”子桑聿指着灯座,众人也随之去看。可是,那里只是一盏灯,还有什么东西?子桑聿手里握着钳子,在那灯座之下钳出来一块木炭。
柏倾冉懂了。
“灯下黑,加上又是那么具有伪装样貌的东西,你们就看不到了。”子桑聿举着那块小小的木炭,随即将它扔到火中。噼里啪啦的火花还在燃烧,映亮了子桑聿的眼睛:“尸兵必定在京都附近,你们该在附近好好排查的。”
“可是…”那暗卫不禁疑惑:“京都附近我们都看过,没有半点可疑之处。加上京都地方戒备森严,有一点动静都会被察觉,那赵乾就那么放心?”
“听你这口气,我就知道你们没有用心排查。”
“这……”
“义兄执掌御林军,卓昭执掌羽林骑,这两边人马都是镇守京都的重要人物。你们虽也是眼梢,可是人能有多少?御林军和羽林骑早早就打过招呼,为了义兄和卓昭任务方便,任何端倪都毋须泄露,以免任务失败。何况那赵乾又是谨慎人物,抓不抓得到破绽是一回事,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近的暗卫怎么都变得没那么机灵了呢?子桑聿不禁有些烦躁,是不是安逸日子过多了,人就会变得懒惰起来?“你们给我记好了,也给义兄他们说一声:和赵乾玩把戏,首先就要把兵书给我记熟来。”
“属下遵命!”
——
京都皇城,景和殿。
“拜见皇上。”
“都下去吧。”
睿儿踱步进来,面容有几分疲倦。殿里的一众宫人都欠身退下,只留下他和那在床榻上歇着的皇后、王以俞。王皇后心疼地看着他,淡然一笑:
“朝廷最近的事情多?”
“还好吧,也不算特别多。”只不过是一些说不出口的难处,并不能告诉你。睿儿尽量让自己变得平和,走上前来坐到她的身边。“累吗?”
“你比我累。”王皇后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她自知自己没有什么帮扶夫君的能力,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他回来的时候送上几句问候、递上一杯热茶。而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足以让连日来烦心的睿儿松一口气。
“太医说你身子弱,自怀了孩子以来状况都不大好,朕担心。”睿儿握紧她的手、指尖还是冰凉的温度。
王皇后摇了摇头,“你乃一国之君,国事更为重要。”
家事国事天下事,男子汉,自当是国事为先。睿儿突然想到那女子之身的父皇,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坚持十数年如一日的,这般枯燥的帝王生活,是不是也让她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深夜,掩面痛哭过?
-我敢说这天下没有一个男儿,能如我这般平定四方,一统天下!
你说得对。
纵观天下,的确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你这般出色。女子啊…比起往日的仇恨不同,此时此刻的睿儿心里,莫名又多出了几分自豪感。
“如果可以,朕真希望可以与你隐姓埋名,找个小地方安稳度过此生。”睿儿摩拭着她冰凉的指尖,说着似是随意的话。王皇后却是将他的手抓紧,拉了一把。
“不,你乃子桑家的人,天下是你的使命。”
睿儿一愣。
这片土地的所有人,都把治理江山的重任交给了子桑血脉。
想来,应该是多年的思想禁锢,或者是大延王朝的祥和,让他们对子桑一脉心存感激。也难怪父皇说她坐上这高位是天命、如果她没有起义反宁,这天下哪里还会出第二个子桑聿作出这样的丰功伟绩?
他也懂,父皇早早处理好一切的事情,他大可以当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帝。
因为即便没有功绩,百姓们也依然爱戴他。
冲着他姓子桑。
“皇上。”
门外侍卫的一声通传,还没让他回过神来。
“怎么了?”睿儿恢复先前的淡漠神色,“不是说了今夜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打搅朕吗?有什么急事待明日再来回禀吧。”
“长宁公主求见。”门外侍卫声音洪亮。
王皇后见睿儿似乎有回绝的意思,忙拦下了他:“这几日公主一直想要见你一面,你为何迟迟不肯见她?想必公主有要紧的事情,你就见她一见吧。”他的异样,王皇后性子细腻,自然感觉到。只是兄妹二人感情一向好,哪有什么隔夜仇。
“睿…”
“也罢。”
睿儿拍了拍她的手,对着她宽心一笑:“那朕便出去见她,你若是累了便先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