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极度普通的装扮,却让林雨希一瞬失神,从来自诩阅人无数的她也不免脑中一阵空白。
一身素雅的衣着却悠悠然渗透出别样的风味,雅致整洁而富有女性的气韵。再配上那人姣好的面容,一眼望去,宛如深夜的星空里飘落了片片雪花一般轻灵通透,不可捉摸。
怔愣只是一个片刻,林雨希马上也反应了过来,冲她一笑然后拿起了还在嗡嗡作响的手机。看着那人转身走出了卧室,才按下了接听键。
立时,一串响亮的国骂震的手机都抖了几抖。
“林雨希!你仗着老娘够不着你你就胆儿大了是吧,老娘从早上等到晚上!告诉你,别以为有了准老公你就有人罩着了,老娘照样敢把你炖了!”
对了,林雨希这才想来,之前是说好要给叶茗打电话汇报旅行经历的,但出了沈威这件事,她就去酒吧了,竟让这位火爆大小姐等了许久。
考虑到叶茗有可能骂道自己手机欠费,林雨希果断的打断了她:“叶茗,别喊了,人家把我甩了!”干脆的声音里带着一缕几不可闻的失落,没人享受分手,昨夜的痛苦在清醒后又重新笼罩了上来。
叶茗那端沉默了一下,才过了片刻,她的声音才又重新响起。只是仍旧一副辣椒似的火爆,仿佛刚刚的停顿只是一种错觉:“KAO,沈威眼睛是玻璃球做的啊,你这么大的馅饼砸他脸上,这么大的福分他都能不要!分了正好,林雨希我告诉你,眼神不好的人我们不能要,一时单身是小,拖累一辈子是大,你又不是天生缺儿子,这种残疾人我们可不能照顾他一辈子。”
听到叶茗一如既往的爽利声音,林雨希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shi润。
一如曾经,她只在叶茗面前展露出自己弱势的一面,也只有叶茗才知道,如何在雨希最需要的时候轻描淡写的说出最贴心的安慰,让所有的挫折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小事一桩。
默契的沉默了一会儿,再抬头,林雨希才想起来自己在哪,连忙按住电话:“凤爪,现在我这边有点事,晚点再说。”
电话那头的叶茗打了个哈欠:“好了,看在你多多少少经历了些人生转折的份上,就不计较被你放鸽子的事了。不过,”叶茗的声音陡然变得咬牙切齿,“要是还有下次,你最好先把你自己给炖了,省我动手。不说了,我要睡了。”
这里和北京时差将近十个小时,叶茗等了这么久,已经快到心理极限了。
挂上了电话,林雨希穿上拖鞋走了出来。用力抚着自己的眉心,这才想起自己昨夜竟是醉倒街头,她一阵后怕,再想起刚刚那个人,心下又是些茫然。
从房间出来,走廊的尽头就是餐厅,餐桌上已经摆上了牛nai和法式吐司,刚刚的那个人斜坐在桌前,手里的报纸几乎遮住了她的脸。
面对着桌上两人份的早餐,林雨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正在想神游的杜若被林雨希打断,对折了一下手中的报纸,看着林雨希的局促,依旧平静,“杜若,”说着,她索性放下了报纸,指着对面的位子,“你昨晚喝了很多酒,先吃点东西。”
听到这里,林雨希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浮上了些尴尬的红晕,她猛然想起来自己昨晚喝的酩酊大醉了,好像,还吐了某个人一身……
一想到这里,刚刚只是有点红晕的脸腾地红透了。
咳,嗯,咳……
林雨希藏起自己的尴尬,尽可能平静的伸出手说:“你好,我是……”
杜若修长的手指客套的轻触了一下林雨希的手心,细长的眼皮有了弯月一样的弧度,声音仍是缓缓的:“林雨希,你昨晚说过了。”
嗯?林雨希的手停在了那里。
自己喝多了还知道自我介绍?叶茗明明说过自己酒品很差的。
再看看杜若,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要继续说的意思,林雨希暗自深吸了口气,勉强在嘴角挤出一点笑容,来到她对面坐定,看着杜若拿起了刀叉,细心的涂抹黄油。
杜若依旧是气定神闲,只是林雨希并不知道,她昨晚可是在吐了杜若一身之后,紧紧拉着她的衣服,大声的重复“你好,我叫林雨希……”
林雨希拿着叉子看着杜若递过来的涂满黄油的面包片,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了?”
林雨希放下刀叉,一本正经的问:“你就不担心我是个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怎么什么都不问?”
加拿大治安是好,可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人接回家里,一句话都不问吧。而且看这边上——自己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了,钱夹端正的放在上面,手机在自己身边,一切都好像是自己只是她一个熟稔的友人一般自然。
而且,不管怎样,她也总该问问情况,先知道怎么把人送回去吧,从刚开始,林雨希就有很多事情想问,偏偏又问不出口。
还有,就是最重要的,杜若那种太过自然的神态,反倒让林雨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