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后,尉迟北一行由周琛儒接引,入住了王宫的一处宫殿。因着延福宫和勤政殿顺路,时宴、王芍和时白露、舒瑜就一同提灯走了一段。
“……母亲,当真要应了他的要求?”
借着微弱的灯盏,时宴瞧见时白露的脸色郁郁,也是叹了一声:“作何不应,你只看他现在表面上谦和知礼,尉迟北虽然温柔和善得多,然而毕竟有着北燕人的血脉,兼之才平复内乱军队有待休整,否则就不是这么柔声细语的了。”
“史书上常有挑选朝臣之女假以公主身份远嫁他邦异国的例子,不知可否一试?”舒瑜晓得这个中厉害,因此也是一路心思沉重得很,思来想去也不得什么好法子。
时宴闻言一笑,脚步一顿,说道:“怎么?莫非舒大人想替国分忧,嫁了那尉迟北吗?”
“母亲!”时白露的声音慌乱得很,更是一手护在了舒瑜面前,对上时宴有几分试探疑惑的眼眸才轻咳了几声,支支吾吾地说,“小……小瑜是朝中重臣,怎可……怎可嫁到北燕。”
舒瑜虽然不知道时宴这句话是无心插柳还是刻意问的,只是时白露的反应着实过激了,难免令人起疑,而现在时宴显然有让时白露即位的想法,怎么可能容许她们二人有那种关系。她笑了笑,如平常那般捏了捏时白露的脸蛋埋怨道:“呆子,陛下都任我为吏部尚书了,况且方才宴席间尉迟北已经见到我模样,再如何假扮?你莫不是怕我借着这个当口离你远去,不能再陪你玩耍了?”
时白露这才醒悟过来,忙顺着舒瑜的意思点点头,时宴眸中的疑惑少了几分,却摇摇头:“若是尉迟北一行先前打个招呼,路上游山玩水着过来,容我们做些防备,此法不是不可行。只是他这次来得急,要如何在他面前找个愿意远嫁的大臣女儿假作公主?行不通,行不通……”
穿过御花园,两队人就分离开来,时白露和舒瑜一路战战兢兢地行到勤政殿,屏退了殿内的所有侍从宫女,关了房门,双双舒了一口气。
“……你怕吗?”二人异口同声发问,幽幽烛光下是彼此泛白的面容,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ye微微闪着光。
舒瑜摇头,她怕什么,她已经破釜沉舟,舒铮那里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又拿她没办法,左右不过一条命,若事情败露,时宴要她的命她就给。
时白露却点点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曾几何时,自己竟然悄悄地变了,她怎么可能不怕,如果时宴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要了舒瑜的命,再为她立刻择一个夫婿断了她的痴心妄想,她相信的,这种事情,时宴做得来。
舒瑜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凑到她的耳边,呵出来的气痒痒的,却舒服得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腰上束带纽扣被舒瑜轻轻一按,只听啪塔几声,自己却浑身都舒酥软了,怯怯地望了窗外来回窜动的人影,冰凉的手指拉住舒瑜还搭在她腰间和束带纠缠着的手,作势喊了一句:“夜深了,我和舒大人睡下了,莫要进来伺候了。”
舒瑜柳叶眉微微一挑,睡下了?她只是见她穿着里里外外三层常服热得很,要为她更衣啊。
那呆子拉着她一路进了内屋,红着脸立在原地,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我怕动静太大……”
舒瑜扑哧一笑,摇摇头:“你原是想到这上面了,我只是要为你换一件纱衣,瞧你头上那些汗。你便是想做那事,我却是体力虚乏,撑不得了。”
正低头蹙眉埋怨着这束带怎地如此难解,那人冰凉的指尖却捏了她的衣领缓缓脱下露出一抹香肩,小声说道:“……没事……我来。”
轻纱软榻上。
时白露才将舒瑜的外衫脱下,就双手支在榻上犯了难,半晌才羞赧着挤出一句话:“……我……我不会……”这怪不得她,连日来虽说她和舒瑜好几个晚上都是在勤政殿将寝的,可是都是分榻而睡,是以,她们其实……还未做过那种事。况且,她无论是在宋国还是在济世宫,赫连阔不会派夫子教她这种事,阿染也不会……
舒瑜躺在榻上看着她的脸颊,绯红地,像樱桃一样好似能滴出水来,偏生又做出一副抿唇为难的模样,腰间束带解了一半,斜斜地搭在她的股骨上,叫她如何不心动。
解了她的束带,两只手搭在她的腰际,舒瑜才在她脖子上吻了几记,那人却跟鱼儿一样霎时软了下来,趁势将她压在榻上,她的桃花眸子里此刻在烛火中只映着自己,行云流水般流畅一路缱绻到唇边,舒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你可是醉了?酒气大得很。”
“……因着生气,多喝了几杯,却是未曾醉……”未说完的话语被舒瑜突然如疾风骤雨般的吻给打断了,只能发出“唔”“嗯”的声音,暧昧至极。
舒瑜舔了舔嘴唇,那上面有着时白露的唇脂香味,她笑说:“你自是未醉,你若醉了,这种事便是不会也做得了。”
她说着话,手下动作却不断,三两下就解开时白露的外衫和里衣,那人却忽然拉住自己的手腕,轻喘着气:“……那你……”
舒瑜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