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奉危笙王令,竟要我土苗族一口气出八百名青壮男子。天可怜见,我土苗族一共也就数千人口,这一口气就要我八百男儿,可不是要断我土苗族的根基!”
秦繁漪道“老丈可知三苗族要这八百名男子意欲何为?”
麻阿四抹泪道“若是暂且借用倒也罢了,只是老汉偷偷遣人去打听了,说是危笙前不久抓了那灵巫族的巫女,如今又要我八百男儿,怕是要开启夺灵大阵,坏那巫女之性命了!”
他越说越激动,不禁嗐声道“如此一来,我这八百儿郎又哪里还有命回来!”
☆、穷山恶水
秦繁漪道“夺灵大阵?”
麻阿四点头道“正是。不过老汉也只是道听途说,并非亲眼见过。传闻此夺灵大阵乃是当时蚩尤大神留传下来,却不知怎地,竟落在了三苗族手中。据说此阵凶邪无比,需以八百青壮男子Jing血筑基,三百孩童心肝供奉,再以大灵力者做阵眼方可启动。然则一旦启动,便能使蚩尤大神重生!只是此法耗费巨大,又过于伤天害理,是以一直以来只闻传说,却从未有人试过。如今他危笙既已擒得那灵巫族的巫女,现如今又开口要借我八百儿郎,想必定是要逆天行事,以无数人的性命换取他之野心了。”
秦繁漪惊道“蚩尤大神?当日他与黄帝大战,兵败于涿鹿之野,早已过去了数百年,恐怕连尸骨都早已化作飞灰,又怎可能以区区一个阵法,就能使之复活重生呢?”
麻阿四道“这个……这个老汉也着实不知。”
却听胡灵姬接口道“所谓蚩尤重生,恐怕只是传说。但若是以阵法召唤蚩尤留存于世间之残魂片魄,以为施阵法者所用,倒也不是不可能。”
她看了秦繁漪一眼,又道“当下便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跟前,虽非完全一致,但也异曲同工,你认为呢?”
秦繁漪细细一想,可不是如此!自己原本虽会一些拳脚功夫,但终究是区区凡人。若不是以龙行云转世之身的身份穿越至此,又得到了当日留于此间的神龙真元,又怎能如现下这般竟有了腾云驾雾,招雷唤风的本事!
想必正如胡灵姬所言,这夺灵大阵并非真正能使蚩尤重生,而只是将蚩尤残留于世间的神力召唤出来加以利用。
若是这些神力能够造福万民,泽披四方倒也是好事,只是这夺灵大阵过于凶残,既然能使用这般阵法之人,必也是世间穷凶极恶之辈。
这等人得了蚩尤神力,势必便会涂炭生灵,掀起腥风血雨,以满足其一己私欲。当日秦繁漪见过危笙,自然知道此人并非善辈,如今听麻阿四这般说来,自然更为巫清竹担心起来。
胡灵姬道“敢问老丈,此间既然是土苗地界,却不知三苗又在何处?”
麻阿四道“此去西行三百里,便可见一片黑山黑水。那里便是三苗族的地界。只是当地瘴气浓重,杀人于无形,又加以三苗族凶恶,是以寻常行路客商,都不敢到那里去。”
秦繁漪沉yin道“却不知老丈可听说那巫女之下落?”
麻阿四道“这个老汉实在不知。只是听闻三苗族南隅有一座玄天塔,上下共为六层,层层皆有妖魔仙人守护,乃是当年蚩尤留下的一座宝塔。若是那巫女乃大灵力者,依老汉拙见,那危笙必然会将其关在塔内。”
此时麻家闺女正好端上茶来,麻阿四忙招呼道“公子和夫人一路劳顿,且些饮些热茶去去乏。二位远来是客,老汉本应接风洗尘,一尽地主之谊,只是眼下我土苗族大难临头,若我不借八百儿郎,那危笙定然率兵来犯。此地已非安全所在,是以二位最好还是快快离去,免受池鱼之殃。”
秦繁漪早已展开灵识在此土苗族地界查探了一番,确见此地民风朴实,安居乐业,便知这麻阿四必然不会说谎。如今既已探得三苗族所在,当下便也不愿逗留,于是笑道“多谢老丈提点。如此我夫妇就此拜别老丈,高山流水,后会有期。”
麻阿四叹道“公子和夫人走好。请恕老汉不远送了。”,他招呼着又让那姑娘送上了一袋子干粮饮水,赠与二人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公子和夫人莫要嫌弃才好。”
秦繁漪和胡灵姬见他身遭大难却仍以诚待人,心中不免感动,当下便收下饮食,抱拳施礼道“老丈盛情,却之不恭。如今别过,定有再见之时。”
麻阿四拭泪道“若我土苗族有幸逃过此难,来年公子和夫人再来此间,老汉定当竭诚款待。”
秦繁漪和胡灵姬辞别了麻阿四,便起身朝西面大步行去。
走了半日,胡灵姬道“繁漪,你看那麻阿四所言,可有虚假?”
秦繁漪道“应是不假。方才我偷偷以灵识查探土苗地界,确是民风淳朴,百里之内,百姓和睦,既无鸡鸣狗盗之徒,亦无争吵打骂之举。”
胡灵姬笑道“我看也是不假。我看那一地风水,端得是正气俨然,一团和气。只是这敦厚风气,自然不如民风彪悍之乡,是以其多年遭受三苗族的欺凌,也是可想而知。”
秦繁漪道“你却是个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