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真要跟她走,你嫌不够丢人,你要把我的脸丢光吗?你还是我文修业的女儿吗!“
文一禾有些祈求的喊道:“爸……”
“你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爸!只要你和她走出这个门,我就没有你这么丢人现眼的女儿!我干了一辈子教育,做了一辈子学问,结果却教出你这么个女儿!”
文一禾张了张嘴,最后无奈的道:“那我过些日子再来看您,嘉浩,跟姥姥姥爷说再见。”
嘉浩怯怯的说:“姥姥姥爷再见。”
文修业不耐烦的挥挥手,似乎一秒钟都不愿意再看见她们。
一直没插上话的孙素枝,看着文一禾痛心的道:“小禾,你这是何必,你难道真的疯了吗?”这是这几天来孙素枝和文一禾说的第一句话。
文一禾不说话,眼圈却红了,拉着嘉浩迈出了家门。
文修业僵了一下,后来站起身,把牟枳楒来时买的东西全部扔到了门外,砰的关上了门。
文一禾听到声音,哆嗦了一下,她被亲人驱逐了。
牟枳楒拉住文一禾的手,两个人的手心里都是shi润的,文一禾的是眼泪,她愧对了自己的父母,像个叛逃者,背叛了自己的家;而牟枳楒的是汗水,她面对文修业的时候并不像表面那样镇定自若,她心虚愧疚,毕竟她像个无耻的强盗一样要蛮横的从文修业身边抢走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两个人似乎都走上了与道德背道而驰的逃亡之路。
嘉浩在得到玩具后,很快忘记了今天的不快,在沙发上看着喜洋洋和灰太狼,玩的很是哈皮。
文一禾和牟枳楒两个人都默默看了一阵,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牟枳楒打破沉默:“一禾,我知道你难受,你生我的气,我知道自己做的错了,我跟你道歉。”
文一禾确实对于牟枳楒的鲁莽和蛮横有些生气,但是,她不能说牟枳楒是错的,事实上自己不也在盼着牟枳楒能把自己带走吗,而其在看到牟枳楒的那一刻她是有些欣喜的。文一禾叹了口气,她决定原谅牟枳楒,道:“我没想到你会来。”
“我其实一开始不敢去,有很多顾虑,我妈问我,我该怎么面对嘉浩,以后你怎么面对你的同事你的学生。还有,我一直担心不敢面对的问题,努力去忽略,就是,我的脑瘤,你知道有复发的可能。现在这许多事涌上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放手,但同时心里又很罪过。我觉得我把你带进了一个死胡同,却没办法把你带出来。”
文一禾生气了,相对于父母的阻挠和不理解,爱人之间的心结那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道:“你怎么到现在还要这么想,你要我说多少遍,我在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已经想过了所有的顾虑,我有勇气也有信心去解决,所以你不要考虑周围人各种想法,你只要考虑我就够了。还有,你的脑袋,如果你能少想点事少担点心,我保证她没事!你傻了我养着你!”
文一禾看牟枳楒不以为然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牟枳楒就是那样的性格,她想的担心的东西太多,而很多时候都是为别人在想,帮别人清除一切障碍,这似乎也是她自己自我保护,使自己最终不会受伤害的一种行为。
文一禾泄气的道:“你接着说。”
牟枳楒忍不住笑了笑,文一禾白了她一眼,也忍不住笑了,然后有些嗔责般用肩膀轻轻撞了牟枳楒一下。
“在我妈那,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叫任师铎,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他独自一人离开他的家庭,他的妻子她的子女,像个出家人一样去西藏朝佛,去拜访每个经过的寺庙,最后留在西藏,捐钱修庙,跟在那里的喇嘛僧人学习,一呆就是十几年。但是,前段时间他回了家,他的女儿要高考了,这是她女儿人生很重要的时刻,所以他回去陪在自己女儿身边。况且他要给自己的子女留份家业,他也的确做到了。我当时想,这样一个洒脱忠诚于信仰的人,所有的事情都看透了,却还那样牵挂着自己爱的人。那我为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去离开你,离开我的爱人呢?”
“任叔帮我看了面相手相,说我前半生坎坷,命寡,后半生他只说我要遇到贵人,我觉得那个贵人就是你,我就把咱们俩的事跟他说了,他就告诉我顺其自然,然后又问我知道什么是自然吗?他跟我说,自然就是人心就是人性,人如果感到了痛苦那么一定是在人生的路上走错了步,就要审视自己,改正错误,但是,所谓的正确,就是人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要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我因为离开你而痛苦不堪,那么就是我做错了。我应该在你身边,然后,让万事顺其自然了吧,一切难关都会过去的。”
文一禾听完了,似乎也想通了什么,但还是忧愁:“但是,我父母那边要怎么办?”
牟枳楒扁扁嘴,道:“我不知道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异口同声的道:“呀,该做饭了!”
于是牟枳楒站起身去买菜,文一禾去厨房准备,嘉浩还在专心致志的看喜洋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