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只要你一句话
夜私语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双生子任何一人去送死，他亦做不到弃席容身陷危险而不顾。
人不可能原地踏步，他从来没有认为暗王朝好欺，更没有低估过席容翻云覆雨的能力，就是没有想到如今的他，风轻云淡之间尽可屠戮生灵千万。
夜私语就那么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外面飘起了雪，直到晚膳的时辰双生子都没有回来，却有宫人通报：
“禀皇后娘娘，知天宫阙有人来，说说娘娘有东西落在那处了，现在特意送来。”
夜私语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还是半依在床上，
“让他进来。”
那宫人送上一书卷，那正是往日他与席容夹放信件的书卷。
夜私语看了纸上寥寥几笔的几个字后，本就疲惫的脸色更为惨白。
今日之席容已非当年的席容，悄无声息之后便是步步紧逼，看似给夜私语选，不如说是断尽所有后路，夜私语手中捏着那张薄纸，无力的垂下眼眸。
待天色全黑，屋里已点上宫灯，夜私语还保持之前的姿势，纸上的那几个字被手中冷汗打shi，一片模糊，烛台落满红泪，仿佛流的都是夜私语的心头血。
察觉有一人靠近，夜私语以为是双生子其中一人，眸子并未睁开，似乎只要一开眼，就会东西掉落出来。
“你好像过得不太好。”
听到这淡漠而软绵的腔调，夜私语骤然睁眼，只是原本还藏于其中的一滴泪珠竟落了下来。
“你”
楚霄一身墨色劲装，外身也只披了一件披风，双臂环抱着剑。
“你哭的样子真丑。”
垂下眉眼，夜私语尽量让自己平静，
“当年你知道与我成亲的人是苍玉、对么？”
“知道。”
“你为何没有阻止？”
夜私语竟开始了胡言乱语，他根本就没有那个立场去指责对方，他们非亲非故，若说真要扯上一点关系，单方面于夜私语而言，勉强算仇人。他只是在想，若当初没有成亲或成亲之人是席容，那么今日的席容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
“我看你挺心甘情愿的。”
夜私语无声轻笑了一下，喘一口气都觉得很累似的，重复着对方的那一个词语，
“心甘情愿”
“那日苍国封后，我问过你。”
是啊，那时的回答是心甘情愿，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心甘情愿。
“解蛊毒吧，还有那玉佩与地图还给我。”
“如你所愿。”
“你所要的、报酬随时都可以。”
楚霄眉头皱了一下，浅粉色的薄唇似有冷讽，
“随时？现在我就要呢？”
夜私语依旧没看他，把手中那张已经字迹薄纸随手一弃，开始解身上唯一的那件白色亵衣，白玉的肌肤上全是前夜三人荒唐yIn乱的暧昧吻痕，还有那一幅背上的春宫图，楚霄的目光压得暗淡甚至可以凝成一把嗜血刀刃，
“蠢货。”
夜私语沉默，楚霄继续陈述着，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你废话、真多。”
“若不想在这，我可带你离开。”
夜私语侧仰着脸，往楚霄望去，楚霄正杵立于身旁，像是一个无关的过客，神情漠然地看着自己，可隐隐约约之间，他还看见对方细长的眸子里跳动着某种火苗，也许这只是烛光的倒影。
夜私语穿望过他，看向这个屋里，白色的羊绒毯上是几具倒下的身体，宫口门外也倒着宫人身体，未见鲜血，却皆生死不明。
门就在那处，夜私语看得见，留与去，不过就是一念之差，莫再管他们的Yin谋阳谋，出这扇门就是自由，即便几载春秋后对于自己离世，看不见，也不会那么伤心
“你要什么报酬？”
楚霄跨前一步，将夜私语退下的亵衣重新给他穿上，
“要你、别再恨我。”
夜私语那双眸子闪过一丝光明，幽幽的看着楚霄，惊诧中带着不解，终于莞尔一笑。
楚霄觉得，这张笑脸是他此生为止见过最美的东西。
“去哪？”
“天下四海，只要你的一句话。”
此话出楚霄口中说出，却惊起了夜私语心湖的涟漪，夜私语眼中那一丝丝悲意，似乎在消散，即而又换上了某种期冀。
夜私语挪过身子就下了床，穿上外衣，楚霄就那么看着对方偶尔咳嗽颤抖的背影，一头青丝凌散却又温顺的垂落。
一块玉佩、琉璃子剑和一把枪。
“走吧。”
楚霄把目光转到屋里另一外，那个桌案上放着一把琴，当年云殝赠予的相思琴，他扯过一块床缦将其包起来背负于身后。
夜私语也披上斗篷，见楚霄带上那副琴，
“是否太过于累赘？”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