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休憩了一会,觉得自己的戏份已经结束,再没有多做停留的理由。正在她准备离开时,却忽然感觉有一个人温柔的牵起了她的手。杨静不解抬眸,这才发现高闻见已走到了她身边。她心下暗道不好,立刻转头向白凡望去,果不其然,那人手中的捧花摔到了地上,脸上明明想笑,可那抹神情却比哭还来得悲伤。
刚刚发生了什么?
杨静心中闪过了一丝不可预估的恐惧。
白凡瞪着眼注视着脚下的捧花,他浑身无法抑制的颤抖,心中的撕裂感让人觉得周围的光都暗了下来。他不可置信的抬眸,咬了咬牙,准备再次捡起捧花挽救些什么,却不料一人突然出脚狠狠踢飞了那束他满含歉意与爱意的证物。他震惊抬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人已站到了他身旁,杨静满脸慌乱的拉着高闻见,脸上的惶恐带着没有料想的担忧;而那个踢飞他心意的人正满脸肃然的盯着他,那双眸子里的冷酷是如此刺人,不带感情的冷漠逼着白凡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
白凡想笑,但神情里的不可置信混着猜测被验证的恐惧,让他连逃离的力气都丧失了去。
高闻见看到白凡这副模样忍不住不满的皱了皱眉,他侧头喊出安保人员就想把他给撵出去。意识到不对的周舟立马想起身帮忙,不料被一旁的文景死死扯住了衣角,他恼怒回眸,却见文景撇着眉向他摇头,周舟默然看着他的双眼,许久才凉叹一声,颓然的倒在了原先的席位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周舟将头埋在自己的双手中,那样挫败的模样,仿佛方才面临拒绝的人是他一样。
文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努力有条不紊的敲打着键盘,冷静的组织语言给邝天汇报情况,然而紧蹙的眉头仍是暴露了他紧张的事实,“刚刚白凡走向闻见的时候,闻见直接打落了他的捧花,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周舟无奈的叹了口气,迟疑一会,终究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
白凡看着逐渐向他包围的警卫不禁慌了起来,周围人的嘲笑和讥讽让他感觉颇为手足无措,他忍不住上前几步拽住高闻见的衣角,那人却冷着脸将他推开。白凡痛苦的看着高闻见,拼命喊着致歉的话语,他求着高闻见再给他一次机会,哪怕听他说说话也好。一旁的杨静见势不对,死死的拖着高闻见不想让他离开,却不料那人忽然回眸看了她一眼,冰冷的眸子里带着重新覆盖上的冷漠。
“这也是你安排的?”
杨静看着高闻见的模样忍不住放开了拽住他臂膀的手,她愣愣的站在原地,安静许久,才颤抖着唇轻声道:“我只希望你能更快乐些。”
高闻见闻言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略显疲惫的掐了掐鼻梁,语气中的怜惜混上了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不希望有别人为我安排人生,我最后选择的是什么,就会是什么。”
说完,高闻见看都不看白凡一眼,直接拉着杨静重新走向神父。杨静忍不住回眸望向仍在与警卫搏斗的白凡,她看着那人这样的狼狈,心中头一次感觉有些对不住他。 她还想对闻见说些什么,却只得那人充满警戒的一眼,杨静禁不住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的惶恐让她想起了眼前人真正的本性。
她到还真是忘了,原先这个人的性子到底有多冷酷。
她不该这样自以为是的。
那头不死心的白凡还在与警卫做着最后的抵抗,他头发凌乱,额角的伤口迸裂开,鲜血重新顺着他眉骨的方向滑下。由于推拒的激烈,血花顺着挣扎的方向轻巧的绽放在他准备了许久的礼服上。白凡头一次感到无能为力的绝望,他忍不住哭喊着说出自己藏在心底的话语,他说自己后悔了,他说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丧失理智的白凡恨不得跪着求高闻见留下,他癫狂的哭诉,那副狼狈的模样便连一旁的宾客看着都有些不忍。然而即便如此,高闻见却仍是没有回头多看他一眼,那一刻白凡才真正明白,原来后悔不是别人给你一次机会就可以弥补的,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便真的无法挽回。
高闻见看着傻站在一旁的神父,忍不住提声让他继续原先未完成的步骤。神父惶恐的站在原地,望了眼几乎算是跪下的白凡,又望了眼杨静震惊的眸子,迟疑许久,还是没能照着程序念下去。高闻见不满的皱眉,正想说些什么,不料原先布置现场的专业团队在这时却突然集体出现。有人一把拽下神父,直接顶了他的位置;还有几人成包围状护住二人;而更多的工作人员,则是冲向了白凡所在的sao乱处。
杨静这才想起有人推介这团队时再三强调的硬指标性,然而无论怎样,她还是鲜少看到如此强硬的婚礼布置团队,这样几乎是忤逆顾客的力度,忍不住都要叫人心生焦虑。杨静眼眸一转,心中暗道不好,挣开高闻见的手就想提醒白凡,然而她在回眸的那一刻,才发现终究是晚了一步。
重新看到高闻见带着杨静走上台的白凡忽然心力交瘁,他不想放弃,却在那一刻累得厉害。感觉他力气减弱的警卫心下一松,看着他这样狼狈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