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她只能在旁边看着,帮着传个话什么的。
胡氏忙得团团转,张耀祖换了身衣裳后便开始坐卧不安起来。
一会儿说:“孩子娘,你说我一会儿该说啥?”
胡氏答道:“你还能说啥,就说点孩子的事,拉几句家常就完了。”
张耀祖不安地问道:“你说我当初反对黑妮嫁进咱家这事,她会不会告诉她爹呀?”
胡氏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你就放心吧,黑妮这孩子不是那爱说嘴的人。”张耀祖听到这句话,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下,他刚松了一口气,不想,胡氏话锋一转道:“不过,就算她不说,他爹一打听也能知道。”
张耀祖心口刚落下的石头又提了起来,这、这该如何是好?他想问问儿子,偏偏儿子又去村口迎接老丈人了。张耀祖真是悔不当初,谁能想到黑妮竟然真能找到自己家人,而且家人来还来头不小?
不过,张耀祖又庆幸自己没有反对到底,要不然,儿子就错失了一门好亲事。他自己也不想想,就算他想反对到底有用吗?张小北跟寻音直接就在府城成亲了,只是来了一封信象征性地通知他一下而已。不过,张耀祖可没往深了想,他这会儿从担忧不安变成了沾沾自喜。
胡氏这边正忙得晕头转向,转眼看到自家老头子一会儿忧一会儿喜的,她顿时没好气地道:“你在那儿干嘛呢,赶紧干活呀。”
张耀祖这才过去帮着干活。
且不说张家父母如何在家里忙碌打算,就说张小北和寻音一路去村口迎接陈大人的事。
张小北略有些紧张地问寻音:“寻音,你说我头一次见岳父大人,我该说些什么好?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
寻音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呀。因为我也是第一次见我爹。”
张小北一拍脑门,是的,他怎么就忘了,寻音也是第一次见自己的父亲。他不由得一阵心疼,原本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管他什么脾气性子,他依礼接待就行,一定要保持平常心,反正两个人都成亲了,对方又不能退货。想到这里,张小北淡定了许多。
他心里一轻松,就忍不住牵住寻音的手,大步朝村口走去。
陈将军在张家村村民的簇拥和围观下骑着马进了村子。
村民们不远不近地围观着,小声而热烈地议论着。
他们的目光从这毛色鲜亮的马匹上移到那五名威武雄壮的护卫身上,然后再移到马背上那个神色严肃、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身上。
陈将军已年过四十,身材魁梧健壮,由于常年日晒,脸色变成了古铜色,身着一袭玄色便服。虽然他已经尽力让自己平和亲切些,但身上那股常年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肃杀凛冽的气质,还是让寻常人不敢靠近。
村民们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自地变小了。
有人用羡慕的声音说道:“也不知道张老三是交了啥好运,先是儿子中举,就连随便娶了个儿媳妇的爹也是个大人物。”
有人附和道:“是呀,当初听说小北娶黑妮时,大家都觉得这孩子是脑子进水了呢,谁能会想到这会有今天这种好事?”
也有人长叹道:“唉,你说我咋就遇不到这种好事呢?”
“……”
大家正议论得热火朝天,突然有人喊道:“快看,正主来了。”
众人侧头望去,就见张小北正牵着寻音往这边走来。寻音见这么多看着他们两人,赶紧挣脱开张小北,在家里这样就行了,在外面让人瞧见多不好。
双方越来越近,突然,陈将军猛地一勒缰绳,停了下来,后面的士兵也只得跟着停下。
陈将军定定地看着前方那个身影,那就是他的女儿。她离开时只有六岁,才到他腰间那么高,十六年过去了,她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大姑娘,她的身边还跟着她的丈夫。陈将军突然喉头哽塞,眼眶微有shi意。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寻音走着走着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呆呆地望着马上的那个人。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
她心头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是一句都说不出。
陈将军翕动了几次嘴唇,才用颤抖的声音喊道:“靖珠!”
寻音一脸恍然,原来,她的名字叫靖珠,真好听,比黑妮好听一百倍。靖珠,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父母给她取这个名字,应该是含有掌上明珠之意吧。为什么上天要跟她开一个玩笑,叫她幼年离开父母,颠沛流离,流落到黑家当牛作马……
那时候,每当她受了委屈时,她就在不停地在心中描摹着亲生父母的模样,寻音想着这些,眼泪不觉汹涌而出。
张小北十分理解寻音此时此刻的心情,他的眼角也不由自地有些shi意,不过尚能克制自己,他扯扯寻音的衣裳,随即上前一步,向马上的岳父大人弯腰施礼:“小婿张小北拜见岳父大人。”
陈将军的情绪慢慢恢复正常,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张小北一眼,这个年轻后生一看就是个微弱书生的模样,俊秀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