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粥就咸菜,吃得十分惬意。看得王世虎也馋了,也跟着喝了两碗粥。
下午的时候,赵清海在外面做生意也回来,他提着几把青菜,还给张小北买了两根骨头,交给王世虎和寻音,让他俩去给张小产炖骨头汤补身子。
直到这时,大家才坐在一起好好说话。
赵清海问张小北当天到底怎么回事。
张小北苦笑着把里面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一遍。
王世虎一脸震惊道:“我的天,这么一比,咱们县试时情况太好了,当时还把我憋得不行。幸好我没考上秀才,不然我也非得交待在里面。”
赵清海摇摇头,叹息道:“小北,你还是平常日子过得太好,这种场面算啥呀。我跟你说,换了我根本没事儿,别说是在那种地方,我在茅厕里吃饭都能吃得很香。”
其他人一脸嫌恶,忍不住呕了一下。
张小北道:“我也知道错了,我对情况的预估不够,导致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王世虎连忙安慰道:“小北,你今年才十七,大不了三年后再考,怕什么呀。”
赵清海也说道:“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你就知道自己哪里欠缺了,以后注意就是了。像你这种情况好办,以后你就跟着我,历练过几次你就什么都不怕了。”
张小北想了想,点头说道:“咱们回程时,我不再单独住一间房,咱们都住大通房,什么呼噜声,脚臭味,我都要学着忍。”
赵清海竖起大拇指道:“行行,我赞同。——为了训练你,以后我不洗脚了。”
众人:“……”
张小北又休息了几天,身体才一点一点地恢复。这一下就到了八月底,再过几天,乡试的成绩就要出来了。张小北基本是不抱什么希望了。虽然他最后挣扎着把题目做完了,但质量怎么样,他比谁都清楚。乡试不比县试,这是全省的Jing英聚在一起竞争。即便他身体不出问题,使出全部的实力,比未必能中,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
不过,像王世虎说的,他年纪不大,再等三年,他等得起。只要身体没垮,重头再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恐怕父母和亲人注定要失望了。
过了几天,陈复来小院拜访他。
两人考试时是邻座,又一起晕倒进病房,也算结下了革命友谊,彼此再见面也颇有共同语言。
张小北问起当时的病友们如何了。
陈复说,那位老秀才自觉无颜见妻子父母,打算继续留在省城混饭吃。而那个瘦弱书生已经启程回乡了,至于庬子,打算等到出榜以后再决定去留。
张小北又问陈复打算如何,陈复一脸为难地道:“我要是回乡,觉得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若留在这里,府城米珠薪桂,怕承受不起。”张小北对此也颇能理解,说真的,就连他自己也多少有这种想法。
不过,他还是决定回乡。回去之后调理调理身体,继续用功读书,锻炼身体,训练自己的承受能力,三年后再战。
张小北要留陈复吃饭,他说要还要去拜访一位朋友。两人分别时,约好,三年后贡院再见。
九月初一,乡试的成绩就出来了。榜单就张贴在贡院门口。赵清海和王世虎都急着去看,张小北反而是最不急的,结局基本已经注定了。
王世虎还是挤了进去看榜单,从连看了两遍,果然还是没找到张小北的名字。
张小北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不过,别的落榜的人可不像他这么坦然接受,有的当场大哭的,有的目光呆滞的,有的嘴里念念有词。功名的魔力实在太大了。
而那些考中的,则是满脸红光,春风得意,前呼后拥。
据说这几日秦楼楚馆的生意格外火爆,考中的要庆祝一下,听听曲儿,喝喝酒,吹吹牛,再顺便找个姑娘温存一下儿;没考中的,心情不好,听听曲儿,喝喝闷酒,发泄发泄,再顺便找个姑娘安慰一下。
赵清海生怕张小北也去里面找点安慰,便拿出姐夫的范儿对他说道:“老弟,你要不开心,就找我们几个安慰安慰你,可别跑去那种地方啊。”
张小北无奈地说道:“你想到哪去了?那些姑娘给我钱我也不去。”他实在是一点都没兴趣。
乡试成绩出来后,张小北就打算退掉院子回家。
赵清海用这段时间赚的钱再加上本钱,买了不少货物准备回去倒卖。而王世虎则有些依依不舍,当然是因为西邻那个胖姑娘。他决定回家跟父母说个明白,商量商量怎么办好。
至于寻音,她寻亲的事还是没有进展,自那个渡口的铁马像之后,她再也没有想起别的线索。她想了想决定跟他们一起回成新县,以后有机会再出来。
四个人决定仍先走水路,再转陆路。
他们搭了一艘商船,这艘商船船身巨大,船工很多,船费也不算贵。
四个人本来以为他们会顺利到家,谁也没想到,他们会有后来那番遭遇。
第95章 遇险
江水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