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动物般的敏锐直觉,让她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含在嘴里,转脸对上薛姨妈才说道:
“旺福打发了小厮回话,大爷从宫里出来了,心情看着不错,应该不是坏事。让太太和姑娘放心,说是转眼就到家里了。”
“菩萨保佑!”
薛姨妈念了声佛,拉着薛宝钗就往外走。路上薛宝钗又打发人去告诉贾母与王夫人等人,等出了二道门,薛姨妈便放了薛宝钗,自己迎了出去。薛宝钗一个姑娘,不好出门,只在二门等候。
薛姨妈在门口等了有一刻钟,就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这时天色虽然还没有黑透,灯笼已经点上。借着灯笼的光,远远便看见一人骑在马上,铠甲反射着光亮,英姿飒爽。身后五六个小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等人到了眼前,薛姨妈眼圈一下子红了。
薛蟠也就比宝钗大两三岁,原本出去的时候个子也就和自己一般高,如今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还多的儿子,薛姨妈眼泪下来了。
在金陵的时候,薛家虽然是商户,到底占着一个‘皇商‘的名头。儿子从小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家里家外一群小厮丫头伺候着,比一些人家的姑娘还娇贵。如今眼前的儿子,黑了,瘦了,也硬朗了,像个男人!一拉儿子的手,一张手上五个手指头上都是老茧。
薛蟠快两年没见着母亲,如今在战场上历练一回,看着母亲一双泪眼,回想起往日里在家里时,自己的混账,母亲的疼爱,百感交集,眼圈一红,就跪下给薛姨妈磕了个实实在在的响头。
“妈,儿子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薛姨妈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一下决堤了。
“我的,儿啊。”
☆、兄妹
薛姨妈拉着薛蟠哭了一场,又好生打量一番,母子两才携手往回走。薛宝钗等在二门,见母子两进来,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往日里通过植物记忆固然熟悉薛蟠的变化,但真人到了眼前,变化之大才真正体现出来。如果把之前的薛蟠比作徒有外表的花公鸡,那从战场上回来的薛蟠就是雄鹰。
薛蟠见了宝钗,放开了薛姨妈,上前一步拱手对着自家妹子作了一揖。这一下可把其他人唬住了,当哥哥的突然对妹妹行这么大礼,这不是折煞人吗?薛宝钗眼皮一跳,轻巧的侧身避过。尚未说什么,薛蟠严肃着脸解释道;
“妹妹莫觉得受不起。哥哥这两年虽然在西疆,咱们兄妹通信,我虽然不聪明,却也看的出你一人在亲戚家侍奉母亲,还要支撑家业,本就十分不易,还要因为我这个不长进的哥哥Cao心。本该是当哥哥的为你和母亲撑起一片天,却要你一个女子支撑,是我做哥哥的错。这一礼,你受的。”
薛蟠说的情真意切,薛宝钗面上感动,眼中笑意更浓。总算,这两年的功夫没有白费。说话也更亲近了。
薛姨妈见一双儿女感情好,一手拉着一个,眼中含泪,脸上却笑开了花。
薛蟠进了门,早有人跑去报信。毕竟客居他人家中,一番匆匆叙情,母子兄妹三人便相携去见贾母。
虽然知道今天薛蟠会回来,但贾母辈分摆在那里,断没有等薛蟠的道理。此时刚刚用过了晚饭,命人收拾了,拉着几个小辈正说这话。听闻薛家母子前来问候,便让人请了进来。
之前因为要进宫面圣,薛蟠在兵部衙门仔细打理过仪容。如今一进贾母所在的荣庆堂,一身铠甲虽然寒光琳琳,薛蟠故意放软的气场却不会让人觉得煞气逼人,反而有几分儒将的样子。
贾家的夫人小姐们见惯了自家斯文儒雅翩翩公子的男子,哪见过如此英气勃勃的汉子,又是一身威武的将军装扮,再加上身为薛宝钗的哥哥,薛蟠长得也不差,一时间,三春并屋里的丫头都红了脸。就连邢王二夫人并王熙凤,眼神也频繁的往薛蟠身上瞄。
屋里除了一干女眷竟然只有贾宝玉一个男子。薛蟠一进来,就蹙了蹙眉头,想起妹妹在信里提过的贾家混乱的状态,心里再不舒服,当着贾母等长辈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挂着笑给贾母磕了头。
此时,贾宝玉正在贾母旁边坐着,薛蟠见自己给老太太磕头,这人连避都不避,脸上没表现什么,心里对贾宝玉的印象瞬间跌到谷底。
贾宝玉往日只觉得女孩儿清爽,不愿与污浊男子相处,如今见了雄姿英发的薛蟠,只觉得又与其他男子不同,不觉就盯着多看了几眼。倒是一旁的贾母,看着薛蟠一身铠甲的模样,一时好像看到了当年贾代善从战场回来的样子,Jing神有一瞬间的恍惚。等薛蟠行了礼,看他的眼神就多了几分亲近。
“姨妈好福气啊。蟠哥儿这一趟出去,虽说免不了磨砺一番,可看如今的样子,倒叫我想起当初从战场上归来的国公爷了。你只看他这英武的模样,可见是个成器的。”
贾母夸了两句,其他人也跟着恭维。薛蟠看着一屋子女眷,维持着微笑不说话。
王熙凤捧了两句,拉着贾宝玉往薛蟠身边一站,笑呵呵的说道:
“老太太,你看这两个,一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