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日子林大人就要调回京城了,虽然降了职,但光禄寺卿是三品,如此林妹妹虽然做不成王妃,做个侧妃却是可以的。”
原先贾宝玉只是疑惑略带些不满,如今眼睛都快冒火了。盯这薛宝钗好像要上前打人。纵使袭人几个伺候他久了,也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袭人拉了薛宝钗,说道:
“我的好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宝玉与林姑娘要好,问他这个做什么?”
薛宝钗似笑非笑的看着袭人,黑黝黝的眼珠子让袭人身上一冷,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一时失神便放开了手。
“林妹妹为什么要嫁他?!”
这句是吼出来的。
林黛玉在贾宝玉心中到底是重要的,一提林黛玉要嫁给别人,贾宝玉就疯癫了起来。
可惜此时薛宝钗看他不顺眼,语气中带着写讽刺说道: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讲究门当户对,高嫁低娶。林妹妹的父亲身为朝廷三品大员,就算不嫁给北静王这样的王爷,将来也要嫁给同等家室人家。林大人就林妹妹一个孩子,将来整个林家都是要随着林妹妹嫁过去的。自然要找一个有本事出身好对林妹妹又好的人家,难不成找一个没出息没本事花心好色整天让林妹妹伤心掉眼泪的人嫁了,整日里让她以泪洗面?哪家的父亲会那般狠心?”
贾宝玉虽然不上进,到底还有几分聪明,一听这话就知道意有所指。气性消下去几分,皱着眉问薛宝钗: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薛宝钗嘴角上挑,眼神在贾宝玉与他的丫环之间逡巡一圈,眼中充满了不屑,属于赫连艳华的高傲,对贾宝玉满是瞧不起。
“什么意思?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整日里张口林妹妹闭口林妹妹,心里真的有她吗?林妹妹不过回趟家,你这边便满眼都是秦鲸卿了?!”
贾宝玉张张嘴想辩解,薛宝钗立刻把他噎了回去。
“别跟我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就看看你这屋子里,你敢说这屋里没一个人跟你有过首尾?!”
贾宝玉哑口无言,一旁的袭人满脸通红的低着头。
薛宝钗冷笑一声。
“整日里说什么‘国贼禄鬼’,不过是不愿读书的借口!你却不想想,你不过是一介白衣,能过着如今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是会投胎,沾了祖上的荣光。如今你有老太太疼着,可说句不敬的话,老太太能疼你一辈子吗?如果林妹妹嫁给你,就你这整日里混在内帷,脂粉堆里长大又不思进取的,现在靠着老太太父母过活,将来靠她养活你吗?!”
贾宝玉听得脸色发白,薛宝钗虽说的难听却都是事实,贾宝玉根本无法反驳。大家的娇小姐们在厉害也厉害不到那里去,更何况贾家,即使是王熙凤,也只是对着下人厉害,何况是平日里端庄温柔的薛宝钗。袭人哪见过如此言辞放肆、气势逼人的主儿,早就在一旁吓傻了。
看贾宝玉的样子,薛宝钗也不管他听进去了没有,火上加油的添上一句;
“林妹妹是和北静王没关系,可你问问你自己,你又是什么样的人!若是我,要嫁给一个没出息没本事花心好色整日里让我伤心的人,那我宁愿一头碰死!免得将来更受罪!”
薛宝钗说完,一甩帕子走人了,留下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贾宝玉与一脸震惊不知所措的袭人。
其实薛宝钗原本真是想委婉点先劝劝贾宝玉,谁让林黛玉一走,贾宝玉伤心了几天就又投进了新欢怀里。说他对林黛玉情深不错,说他花心却也不假。薛宝钗最是看不起这种一边自诩深情身边却各种‘知己’不断的伪君子,偏偏这位不仅一边看不起伪君子却做了伪君子,又撞到了枪口上。
至于有人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好,薛宝钗出了贾宝玉的院子,拿出一张高等禁言符,手一挥,一道只有薛宝钗自己能看到的红光笼罩了贾宝玉的整个院子。
薛宝钗冷哼一声,就是要你们心中记清楚,却说不了、写不出,传不出去!
☆、封妃与进京
薛宝钗对着贾宝玉一通怒怼是痛快了,却不知道贾宝玉被揭开了遮羞布,本就怒上心头,再加上薛宝钗一番林黛玉另嫁论,险些犯了癔症。连着几日里心神不宁,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历时消瘦了下来,话都少了几分。也不同姐妹们嬉闹了,贾母与王夫人见了,便来询问。贾宝玉支支吾吾不愿意说,花袭人想说却说不出口。一家子女眷一时愁上心头,反倒是家政见了,把贾宝玉呵斥了一顿,连说他身为男儿太过矫情。
薛宝钗观察了贾宝玉几天,就决定暂时不管,以观后效。没过几天,西疆又来了薛蟠的家信。信中提及因着战功累计,薛蟠如今已经脱了罪名,并且已经成为了正九品的把总。
官职虽然是末等,却表明薛蟠在军营已经有了一席之地。薛宝钗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薛蟠的真实情况告诉薛姨妈,却想起贾家当前的情况,决定暂时保持现状。之后给薛蟠写回信,却是将自己隐瞒薛姨妈的事情说明了,当然,其中着重墨说明了贾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