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和年迈的陈母互相搀扶着进来,一路快步走到陈渡牢房前面,眼泪说来就来,哭得跟死了儿子丈夫一样刺耳,对面的黝黑大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对门吵醒了两次,暴脾气都快要忍不住了,什么个东西,一天天这么会来事儿!
三个人泪眼模糊执手相看了半天,朱芳华正要开口先诉个衷肠,秦婉溜溜达达着过来了,故作惊讶:“这俩谁呀,这里可是大牢,怎可随意放人进来?”
朱芳华这回认得人了,一看见她就觉得屁股开始隐隐作痛,连忙拉着陈母给她跪下磕头:“长公主殿下,我们不是闲杂人等,是陈侍郎家中女眷,今日特意来看侍郎的。”
“女眷又怎么样?知不知道这大牢没有上面的允许是不准进来的,有谁允许你俩进来了?”
跪地求饶的两人面面相觑,半天,讷讷道:“没……”
“大胆!”红雪高声一喝:“竟然敢私闯大牢,藐视皇威,罪无可恕,论罪当诛!”
两人听得膝盖都软了,抖着嗓子连连告罪:“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公主,母亲和芳华只是来看我的,绕过她们吧!”
“行啊。”
秦婉这样干脆,让三个头都快磕破的人齐齐呆住,继而喜色尽显正要谢恩,秦婉一扬手,后面就有官差上来将朱芳华和陈母一同塞进牢房,迅速锁上了牢门。
三个人都是一愣,朱芳华最先反应过来,不知可信地扑到门上指着她:“一国公主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了?”
“你分明说了不会怪罪我们,现在却又把我们关起来,这不是出尔反尔是什么?”
“这当然不是。”秦婉衣袖掩面,做出一副做了好事还被曲解的委屈模样:“你们即是来看陈侍郎,又担心他无人照顾,这难道不是想要进去陪伴他,照顾他的意思么?怎么我成全了你们,你们还不领情呢,唉,世人真是狼心狗肺。”
秦婉一声长叹,踱步到对门那个黝黑大汉牢门前招呼他过来,等人到了跟前,问他:“这位大哥喜欢吃烧鸡还是烧鹅?”
“烧鹅!”大汉粗声粗气。
“那再加坛子烧刀子呢?”
“大好!”
“有眼光!”秦婉眉眼弯弯:“这样吧大哥,往后每日我让人给你送一只烧鹅,一坛烧刀子,你呢,就帮我好好照顾照顾对门那三个,还可行?”
“照顾?老子不会照顾人,只会揍人!”
“隔着门呢,揍是揍不到了,我看刚刚大哥石子儿扔得挺准的,就这么照顾着呗!”
大汉眼珠一转,懂了:“这简单,活儿老子接了!”
秦婉满意地往回走,不理会那边鬼哭狼嚎的三个人,一边跟送她们出去的官差交代:“牢房里饭食不好吃,朱姨娘和陈夫人娇生惯养的,就别给她们了,每日还是只给准备一人份的饭食就行了,至于关多久嘛……就关到陈渡出来那天为止吧。”
第7章 第 7 章
“夫君,你睡着了吗?”
“夫君?”
“将军?”
“渊渊~”
顾忱渊扯起被子蒙住头,不理她。
“慎安呀~”秦婉强行把他被子扯下来:“我睡不着,你陪我聊天吧。”
顾忱渊想仰天一声长啸,她不困,他很困啊!这姑娘从下午回来开始就不知道在乐呵个什么劲,嘴巴咧得都快到耳根子了,心情好是好是吧,可她这心情好得太出奇,街上更夫敲过二更的锣,四下静谧,她还在床上倒腾着一点儿没有要睡的意思,现在还倒腾到他身上来了。
“小公主,我很困,明天还要早起去军营,乖,等明天再闹啊。”
顾忱渊迷迷糊糊拉起被子再一次蒙住脑袋,然后又一次被秦婉拉下来:“明天有明天的事呀,今天的事今天说,夫君,你难道都感受不到我的喜悦吗?不想分享一下?”
“小祖宗,放过我吧,明天带你去买糖人行不行?”
“我才不要糖人!”看到就会想起朱芳华那张烦人Jing脸,给自己添不痛快:“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还记得上辈子的事,你信吗?”
“信,你说的都信。”顾忱渊凑近她打量一番,指着她的眼睛:“哇,你的眼睛下面好大的黑眼圈,快睡快睡,不然明天不漂亮了。”
这回顾忱渊不仅把自己盖住,还把她也一起蒙进被子里,秦婉三两下挣开,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哼,你错过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以后求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了。”
更夫敲锣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敲了三下,表示已经三更了,可是她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口有点渴,翻滚顾忱渊窸窸窣窣爬下床喝了杯水,再爬上床时,正好听见房顶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很轻很轻,要不是夜太深太过安静,根本听不到。
难道是小偷?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立刻就被她掐灭了,谁那么嫌命长跑来将军府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