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听里面说话,傅家除了大太太,几位太太都在花厅里陪着客人。
傅老太太和颜悦色地道;“亲家,我们家三姑娘嫁过去惹亲家生气,老身这厢给亲家赔礼,告个罪,是老身家教不严,教导无方。”
忠顺伯夫人文氏是一肚子的气,闻听傅老太太几句话,便不好意思发作,忍住气道;“老夫人严重,说来不怨国公府,是常家家门不幸,是我当初看走了眼,糊涂油蒙了心,当初好好的亲事推了,娶了个祸害回来,我自作作受。”
说着,怨恨地朝身旁站着儿子看了一眼,又接着道;“老夫人,不是我不给亲家面子,老夫人是不知道,这媳妇在婆家都做了什么,她是想着法把我气死,她才称愿,老夫人,谁家的儿媳能把婆婆气得不想活了?她是真有本事,让我再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拿跟绳子立刻了结了。”
忠顺伯夫人越说越气愤,傅老太太心底也恨这三姑娘,既然当初你抢了你姐姐的婚事,就应该好好过,堵堵别人的嘴,现在闹成这样,连傅家都跟着没脸,给人说小话,陪不是,你就是有理,当小辈的把婆婆气成这样,首先就不占理了,你男人有心向着你,这种形势下,还敢站在你一边吗?你公公若站在你一边,不是火上浇油,父子俩都不敢出头,现在不是擎等着吃亏,你婆婆抓住一个错,便可以休了你,三姑娘太不知轻重,还自以为得计。
丫鬟们给忠顺伯夫人端茶,打扇,给忠顺伯夫人文氏降火,停了一会,傅老太太等忠顺伯夫人消消气,方道:“亲家,老身不护短,自家姑娘的性子老身知道,所以当初不想把她嫁到伯府,想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再嫁出去,和睦过日子,当初伯夫人求娶三丫头,三丫头自己也百般愿意,出嫁前,老身跟她说的明白,嫁入伯府,是她自个选的,好坏自己承受,只当没有国公府这个娘家,如果被婆家休了,她只要死路一条,国公府断不能收留她,夫人若执意不要这个儿媳,领回伯府,随意处置,要她死还是要她活,我傅家保证不过问。”
傅老太太话里话外,当初我傅家不想把这个姑娘嫁给你伯府,是你死乞白赖的非要娶她,三姑娘不嫁到你们家,我傅家自然配一个合适的女婿,也就不能闹出这场事,归根结底,是你们伯府的错,还好意思闹什么,当初三姑娘嫁你们家,跟娘家断了关系,你要休了她,她是个死路一条,伯府逼死媳妇,恶名传开了,将来哪家姑娘敢嫁到伯府。
傅老太太咬住当初起始缘由,即便自家姑娘有何不妥之处,傅家都占了理,伯府主动求娶,现在反过来要送回娘家退货,当初我们国公府就知道这桩婚事不合适,把好的姑娘给你,你偏生不要,后果你伯府就应该承受。
忠顺伯夫人被堵的没有话说,此刻是肠子都悔青了,傅老太太说的何尝不是这个理,放着嫡出的姑娘不娶,非要个庶出的姑娘,听说曾定亲的二姑娘至今未嫁人,忠顺伯夫人懊悔得什么似的。
傅老太太喘了口气,突然道;“敢问亲家夫人,三姑娘在婆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令夫人这个当婆婆的这样愤恨?预除之而后快?”
忠顺伯夫人一下给问住了,俗话说家丑不外扬,媳妇的行径,她说不出口,期期艾艾的,憋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显然,休妻要说出正当理由,理由还要站得住脚,平民百姓家的媳妇都不是想休就休的,还怕人娘家找上门兴师问罪,国公府的姑娘那就更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
傅老太太朝文夫人身旁站着的常姑爷道:“亲家不好说,姑爷说说,你媳妇哪里不合你母亲的意,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令你母亲死活不容你媳妇。”
常怀玉红脸,说不出口,半天,嗫嚅道:“书岚她,她顶撞母亲。”
傅老太太明知故问,“三丫头什么事顶撞婆母,你跟我说说,姑娘不好,我教训她,婆母是长辈,胆敢顶撞忤逆,傅家可没教她这个规矩。”
“这个………”常怀玉这个半天,没说出个长短来。
傅老太太奇道;“怎么都不说,到底是什么事?”
傅老太太命丫鬟道;“去,把你三姑娘陪嫁过去的丫鬟找来。”
傅三姑娘就躲在帷幔后面,丫鬟跟在姑娘身旁,听老太太一叠连声找,忙走出去,给忠顺伯夫人行礼,“奴婢拜见夫人。”
转过身,束手恭立在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有事唤奴婢。”
傅老太太道;“你说说,你家少夫人因何得罪你家夫人?你老实地讲,你要有一句不实之词,看我可饶了你。”这丫鬟是傅家陪嫁过去的,卖身契在三姑娘傅书岚手里,且家里人都在傅府做事。
当下明白傅老太太的意思,道:“夫人寿日那晚,姑娘屋里的红菱姐奉姑娘命去前厅找姑爷,伯爷喝多了酒,不知怎么就…….”
说着,瞄了一眼伯夫人,接着道;“伯爷就要了红菱姐,事后,姑娘知道,气得够呛,想要责罚红菱,红菱已经是伯爷的人,老太太想,哪里有儿媳敢责公公屋里人的,别说是公公收用过的,就是公婆屋里的下人,姑娘都尊重几分,姑娘又怕这事说出去让人笑话,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