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对镯子是新买的?真好看,花了不少银子吧?是不是三爷送姑娘的?”
傅书言的私房钱和首饰都是檀香保管的,姑娘出门没带多少银子,檀香猜测是三爷买来送姑娘的。
傅书言鼻子轻哼了一声,“三哥,舍得买这么贵重的东西送我?小气,小时候送我的礼物都是不值钱的小孩子玩的,出手大方的除了廷昶哥哥,也就算是昀哥哥。”
“这是昀小王爷送的,昀小王爷出手宽绰,皮相好,人大气。”
檀香狡黠地眨眨眼,“姑娘这一二年大了,二姑娘要说婆家了,接下来是五姑娘出阁,然后,就是三姑娘、四姑娘,六姑娘和姑娘两个,姑娘要早做打算。”
檀香别的事情头脑笨,这桩事不知怎么竟然开了窍。
傅书言啐了一口,“不害臊,你人心大,想嫁人了,赶明儿我回了母亲,放你出府,找个婆家。”
檀香脸红了,“姑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愿意侍候姑娘一辈子。”
傅书言看她羞得满脸通红,口是心非,檀香十七岁了,是该择婿嫁人了,傅书言想改日问问她的意思。
突然想起,檀香镇日跟着自己去宫里上学,等在南书房外,好像跟安王府里的小厮良生谈得来,这丫鬟是不是对高昀的小厮良生有点意思,良生看着实诚,踏实可靠,檀香嫁给他,吃不了亏。
檀香劝她早作打算,是不是有为自己留后路的意思,傅书言瞅着檀香,檀香这两年出落成大姑娘,一笑两个梨涡,甜美可人,跟良生倒也般配。
傅书言新买的玉镯戴在手腕上,就不舍得拿下来,当时看上这对玉镯,想送二姐傅书毓,她一向跟二姐相厚,两人相处堪比亲姊妹,但这对镯子是高昀送自己的,她怎好拿去送人,既是想送二姐东西,不送,又觉得对不住二姐,心偏着外人,二姐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她。
傅书言想想,命檀香把首饰匣子搬出来,挑了半日,找出一对翡翠镯,也是金镶玉,成色上等,水头足。
傅书言用绣帕包了,出来房门,同檀香沿着夹道往大房走,路过花园,傅书言朝花园月洞门走去,对檀香道:“顺路去花园看看,二月枝头的杏花开了。”
主仆二人沿着青石板路走,两旁干枯的藤蔓显出绿意,日头将落,晚霞满天,亭台楼阁染上一层橘色。
进了花园,脚下小径是石头子铺就的各种图案,花园的设计独具匠心,庆国公府的富贵已三代。
傅书言跟檀香转过一座假山,眼前一片桃树,开着一簇簇粉白的桃花,傅书言和檀香置身于桃树中,淡淡的香气,傅书言驻足,停留,不愿意离去。
这时,傅书言听见有说话声,顿声望去,看见前头小路上有两个大人和两个孩子,檀香小声道;“姑娘,那不是四房的诚哥和婉姐。”
婉姐今年虚龄三岁,是四房梅氏的女儿,诚哥虚四岁。
诚哥长得虎头虎脑,碗姐小一岁,差出半个头高,柴氏养的孩子生龙活虎,两个孩子大概在花园里遇见,诚哥看婉姐手里拿着一支桃花,上前一把抢过来,婉姐不依,抓住桃枝不放,诚哥用力一推,婉姐跌坐在地,大哭。
跟着婉姐的丫鬟叫抱月看姑娘摔倒,对诚哥大声道;“小爷怎么能
打小姐。”
抱月嗓门大了,诚哥扔了桃枝,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nai娘赶紧去哄,正闹得不可开交,这时,柴氏和一个丫鬟从小径花树掩映中转了出来,诚哥看见柴氏,哭声更响亮了。
柴氏走到跟前,不悦地问nai娘,“这是怎么了?”
nai娘气愤地指着抱月道:“这死丫鬟吓唬哥儿,对哥儿说话大声大气,哥儿吓哭了。”
柴氏面色冷下来,上前一步,不由分说,照准抱月的脸就抽了两个耳刮子,直打的抱月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柴氏骂道:“小贱蹄子,你个奴才敢对主子爷大声喊,下贱的东西,这次教训你是轻的,再有下次,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打完,柴氏转身往回走了,nai娘抱起诚哥跟着走了,抱月捂着脸,不敢吭声,婉姐看见大娘,吓得不敢哭了,爬起来,抱月领着走了。
檀香吓傻了,没敢出声,看四房人都走了,才悄声道:“四太太真厉害,方才吓得奴婢的心砰砰跳。”
傅书言道;“这个抱月丫鬟言行不谨,小孩子打架,拉开别在一起玩就算了,三岁的孩子懂什么?这丫鬟一副不肯受屈的样子,当奴才的凡事要尖,逞强,擎等着吃亏。”
傅书言对这个丫鬟不喜,她主子梅氏为人本分,低调,守规矩,屋里丫鬟牙尖嘴利,争强好胜,也不看看柴氏是个什么脾气,容个丫鬟放肆。
傅书言主仆二人离开花园,走不远,到大房地界,路过三姑娘傅书岚的院子,绕道过去,到二姑娘小院,二姑娘傅书韫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子上,懒洋洋的,道:“言妹妹,你来了。”
傅书言走过去,坐在她身旁的秋千架子上,两条腿晃晃悠悠,“听说你要嫁给忠顺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