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怒喷出一口鲜血,两眼发直,死死盯着谢明义,心中悲呼:“父亲,你看到了吗?!二叔他,要绝了我和弟弟!”
她的报应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报应!
以前同郭清哑所有的竞争、所有的失败、所有的苦难,都不是报应,眼前谢明义给她的重击才是!
她因为二房走上不归路!
二叔亲手送她上不归路!
自作孽,不可活!
她瘫倒在地,浑身痉挛,缩成一团,口角边流下的鲜血,滴滴答答印在胸前囚服上,触目惊心,眼看不活了。
谢天护扑过去,惊叫道:“大姐!”
见大姐情形危急,不由痛怒交加,转向谢明义,咬牙切齿恨道:“谢明义,你这个畜生!我绝不放过你!”
谢yin月听见弟弟叫,眼珠艰难地转动了下。
她就像个垂死的病人,努力挣扎。
她不能现在就走,要走也要带着谢明义一道走,一道去地下,向谢氏列祖列宗请罪、忏悔,忏悔她的过错。
第915章 破家
是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过错。
谢家二房,就是生在谢氏家族身上的脓疮,她没有及时地剜了它,却一再掩饰,不准人碰,终究酿成绝症,反噬家族。
谢yin月突然喷血,王大人急命请大夫。
衙役急忙奔出,大堂上混乱起来。
混乱中,谢明义紧张地盯着侄女,心中祈盼:“就此去了吧,也该去了。你把谢家弄成这样,就该承当责任。别给自己找借口,说什么都是二房惹的祸。yin风再有错,也死了。你们杀了她!”
他眼中射出怨毒的目光,“我的女儿,不能白死!”
大夫上堂,谢yin月已经镇静下来,遂为她诊治。
她捱过了这一关。
谢明义还虎视眈眈,她怎能瞑目!
便是死,她也要拉谢明义垫背!
锦绣上堂了,指控谢明义狼子野心,说谢yin月当时被关在县衙大牢,如何和谢老爷商议害二小姐?分明欲陷害大姑娘,谋夺谢家家业。
谢明义则指控锦绣和谢yin月一伙的。
……
王大人见他们互相攀咬指证,却都不足为凭,且谢yin月虽醒过来却气息奄奄,遂宣布退堂。
谢家叔侄两败俱伤,谁也没占到上风。
堂审结束,谢yin月被还押大牢,谢明义也被关押。
叔侄俩一先一后走出刑部大堂,谢明义一反堂上的悲苦神情,对谢yin月轻松地一笑,仿佛胸有成竹,又好似终于出了怨气。
谢yin月再没有被他激怒,淡然处之。
※
谢氏倾族危机,谢家各房都有长辈进京。
一是为了作证,二是谋划谢氏前程未来。
眼下,他们决意要舍车保帅了。
这个“帅”原本应该是谢天护,可惜谢天护是谢yin月弟弟,而谢yin月是此次劫难的罪魁祸首“车”,非弃不可,谢天护便也保不住了。
所以,当有贵人来找他们,提出扶助谢明义对付谢yin月、如此可保谢氏族人平安时,他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谢氏各房聚集在一起商议,要如何取舍。
谢天良透露说:如今谢氏最赚钱的产业不是明面上景泰府的谢氏作坊和各地铺面,而是五六年前新开在渝州、临湖州两地的作坊。这两个地方是谢yin月亲自帮弟弟撑起来的,所有设计、织工和机器都超越了景泰府这边,每年的收入占了谢氏总收益一半以上。
这件事族老们都知道,为此对谢天护很是拥护。
这两地作坊的销售一是走西北丝绸之路,销往外族;另一条途径是销往海外;第三条途径是销往北方的安国。
因为不是靠众多铺面零售,所以名声并不显。
只在年底会账时,账本上巨额利润才让他们心惊。
谢天良便道:“我爹的意思,是把明面上的产业送出去,任他们瓜分;留下那两家不起眼的,足够咱们全族慢慢恢复元气。”
众人对视一眼,一致赞同。
当晚,他们和谢明义背后神秘的贵人签了文书。
谢氏绵延了一百多年的家业一夜之间易主!
为了拿到谢天护的印鉴和家主令,他们买通了谢天护身边人,以假印和假的家主令换了真的,可怜谢天护一点不知道。
谢天良踌躇满志——很快,他就是谢家少主子了!
谢yin诗是谢氏四房孙女,这次随四老太爷和父亲一起进京。
她得知内情,激动地对四老太爷道:“太爷爷,你们不能这样对月姐姐!不能这样对天护哥哥!”
她本就因为不放心谢yin月才进的京,自然关注情势。
四老太爷叹气道:“诗儿,这是他们自己作的结果,不是我们要灭她。爷爷这也是没办法,不然,谢氏就全部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