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会一直守在这里,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弓兵们心中一凛,纷纷冲她行了军礼,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城墙上的□□是董迎风特地改造过的,射速快,威力大,一改造完颜青画就命令下去,务必要抓紧赶制出来,这会儿刚好能派上用场。
颜青画目光深邃,她直直望向前方。
目光所及,是一片黑红身影,鲜卑这一次的入侵声势浩大,若不是这些年频繁战争拖垮了他们,这会儿阵前的骑兵能多一两倍。
可既便如此,也需要越国倾举国之力,去对抗这支被陈国称为地狱之师的军队。
就在这时,军号声戛然而止。
颜青画只觉得耳边有什么东西被击破了,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争先恐后钻入她耳中,叫她一下子愣在那里。
只见青灰色的越军如一支尖锐的长刀,狠狠刺入鲜卑黑色的阵营中,战事一触即发。
鲜卑人进攻没什么兵法,也不讲究什么阵列,他们就靠着自己惊人的身体素质和武力蛮攻,却也把陈国打成这样,确实很厉害。
立国之初,荣桀跟颜青画就谈过鲜卑的事,他们那时候就有了心里准备,这场仗肯定要打,时间也不会短,过程也肯定十分艰难,至于输赢,却谁都无法看透。
常听人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到底能不能败,只要是个军人心里就有数。
一旦他们败了,身后这沃野千里的中原和数百万百姓们,便会落入凶狠的异族手中,再也没有平安详和的日子好过。
所以,无论鲜卑人多凶悍,也无论这场仗多难打,他们都要捏紧刀叉剑戟往前冲,绝对不能退缩。
颜青画也找到自己的位置,跟弓兵们一起往敌方阵营里射□□。
这一批□□弓兵营练了至少两个月,手感和准度都把握的恰到好处,虽然战场上风云变幻,但是要想射中军服明显的鲜卑士兵,还是能做的到的。
城墙上的弓兵们努力射箭,城下的骑兵们却也顾不上其他了。
两方军队一经交战,他们眼中便只有敌人的脖子,再也看不清其他。
邹凯也在前线上,他一身武艺这一刻显露得淋漓尽致,只看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左右腾挪之间,两名敌军将士便摔下马去,发出闷闷的声音。
浓重的血腥味钻入他鼻中,身上也星星点点落了些皮rou伤,他却毫不在乎,仿佛一头凶恶的狼,跟对面疯了一样的鬣狗厮杀在一起。
耳边是士兵们受伤后的痛呼声,他分不清是敌是友,却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了。
在战场上,只有杀死所有敌人,才能保证自己的绝对胜利。
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猎户,只要寻到一个猎物,立即毫不留情地下手杀去,毫不犹豫,也从不知疲倦。
这一日,他们从早上一直厮杀到日落时分,越国这边率先吹响休战的号角声,而鲜卑也无法再硬撑下去,默契地退了兵。
等敌人都走了,邹凯松了口气,这才觉得身上疼痛的很,显然受了不少伤。
后勤兵迅速出城接回受伤的士兵,开始沉默地打扫起战场来。
只一天,就死去这么多人。
颜青画没有回王府,而是同几位大人一起去了军营,邹凯正在包扎伤口,瞧着没伤到筋骨,Jing神也还不错。
叶向北这一天也守在城墙上,他跟邹凯多年兄弟了,头一回见他拼的这么狠。
“你小子,也不知道悠着点,还有那么多天呢。”
是啊,这一仗,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邹凯笑笑,没吭声。
侯儒虽然是个儒生,今天也在城墙上观察了好一会儿,他便说道:“这次鲜卑是由慕容氏率领的?阵中可曾碰到他们主帅?”
鲜卑三部,慕容、拓跋、宇文分而治之,其中以慕容鲜卑阵势最大,人数最多,拓跋鲜卑和宇文鲜卑经常要听令于它,很难反抗。
此番率兵侵略中原,便是慕容鲜卑提议,强逼拓跋宇文两部答应,甚至还要求他们供给马匹和士兵。
邹凯想了想:“有主帅,只不知是谁?”
侯儒点了点头,他也在朝中多年,之前陈国的军报也都看过,因此便道:“慕容鲜卑主事的是雁门王慕容恪,出兵在外的,应当是他的三弟慕容愉。”
“邹将军明日若还上前线,可注意一下,慕容愉身材高大,面容黝黑,不过他左脸有一道伤疤,头盔也遮挡不住,应当很好辨认。”
邹凯道:“我知道了。”
侯儒同颜青画对视一眼,颜青画便说道:“今日我在城墙上观战,发现鲜卑骑兵在平原上实在是迎刃有余的,我们人数少了大半不说,骑术也略差些,如果一直这样出去迎战,对于我们来说太过吃亏。”
这一番话,颜青画也不是乱说。
下面杀了一整天,她就在上面看了一整天,她发现鲜卑的士兵是越挫越勇的类型,受了伤往往更兴奋,虽然他们这边有□□辅助,却也只能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