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杀。”
卓婉了然,桃花在黑蜘蛛地盘听他们讲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和他们的亲身经历,虽有夸大事态严重性以及王婆卖瓜的嫌疑,但桃花也从他们粗话和大话中抓住了真相。桃花没有瞒着她,事无巨细地把他们可能做过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当初秀衣和红衣,以及勒安谦讲给她的关于沙城情况时,她心里就有了很多的疑惑,而这些由他们亲口讲出的事情,解开了她所有的疑惑。
她对这些人的了解,比所有人都多。
不能说他们无辜,也不能说他们罪大恶极,他们恰恰都站在灰色的地带,非黑非白,不惹正义侠士非杀不可。
正如青衣所调侃的话,该死等不到入沙城就死了,被押送过来的臭虫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清理掉,毕竟,是个人都希望住在自己周围的人有良心。
秀衣简简单单的解释让卓婉想明白了,简而言之,沙城的人在沙城便是行动自如的普通人,若出沙城,便是官府通缉之人。
所以,自始至终,能自由出入城门的只有这群出生在沙城的孩子,其他人也不愿再次失去了清清白白的普通人这个身份。
有这样一个限制条件,卓婉的琢磨出来的一些解决办法只能舍弃。
卖鱼干的掌柜做成了一笔大生意,怀里揣着实实在在的金银,心情如艳阳,不嫌麻烦地按照卓婉的嘱咐,把所有鱼干按照斤两平分给前来取鱼干的人。
等分发完成后,掌柜背后全shi透了,扇着帽子感叹道:“你辛辛苦苦挣的钱买了鱼rou,转头又全分给了他们,这跟撒钱也没区别了。”
“有区别的,比撒钱更有意义。”卓婉撕下来一块苗落风处理后的鱼干,用牙齿一点点地磨着,吞下一口后,铿锵有力道:“我从来都不做无意义的事情。”
送货归来的墨衣听到这句话,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卓婉把鱼干递给墨衣,又品尝了一口苗落风的下一道试验菜品,对着仍然蹲坐在她旁边的掌柜,语重心长地教诲道:“人生短暂,转眼即逝,时间短暂的来不及做完有意义的事情,要争取在有限的时间内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掌柜收拾着他的行李,唠嗑道:“别家家施粥做善事拿出来的钱都不看在眼里,你倒好,把家底都拿出来救济。”
“什么家底,没有的事儿,我家底丰厚的很,这些都是小意思。”卓婉背着手,大气道。
“我在熔金房里做了五年的杂工,这金子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用金手镯金簪子熔的。”
卓婉不得不承认她最近确实穷,但还没穷到这个份上。
前些天,她和秀衣整理梳妆盒,她嫌弃这些金镯子和金簪子太沉,秀衣嫌弃这些金镯子和金簪子做工粗糙,用墨衣凉飕飕的都话来说,把这些东西当年礼送给卓府的人居心叵测,这些东西一看就是给无底蕴无品味的爆发户戴的,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不会戴这些粗糙的东西。
这几个大金镯子和大金簪子,是二叔随手给她赏人用的,放在梳妆盒中太占地方,她给秀衣和青衣,嫌丑不要,给墨衣,墨衣直接拿出来木手镯,比这大金镯子Jing致了不知多少倍,不用多说,一下字就把大金镯子比了下来。
四个贴身丫鬟都嫌丑不要,卓婉琢磨了琢磨就把一匣子的大金簪子和大金镯子给了印择天去熔剑柄卖给京都的那群公子哥。
剑柄还没来得及熔,鱼干就提前到了沙城,她刚从探海商队拿到的钱全给了王老去修水道,她手头上一时拮据,就从炉房把这些熔了的金块拿了出来,再从她的藏宝库中翻出来了几块银珠,这才凑够了钱。
在掌柜同情怜悯的眼神下,卓婉从荷包中掏出换取鱼干的欠条。
“我是商人,我也接受过专业训练,拥有商人的基本职业素养。我这不是施舍,我这是投资。”卓婉从荷包中掏出欠条,“看见没,他们用劳动力换取吃食。”
卓婉不藏私,热情地传授给他大商人的头脑思维模式,“你别看不起这些欠条,你知道这一把欠条真正的意义吗?”
“这些欠条意味着,整个沙城的人都会帮我完成一个项目,在这么多人的帮助下,任何一个项目都不会完不成。”
“你正好赶上了好时候,三掌柜运来的这些树需要马上栽下来,我等会就会召集沙城的人去种树,你近距离地感受一下。 ”
“现在,你稍安勿躁,让我品尝完所有的鱼rou盛宴再干活。”
卓婉最先询问了青衣营养最丰富的处理方式,让印择天大声地告诉沙城所有的人。
卓婉忙完了这一切,在苗落风期待的眼神下,勉强给看四十分,有八分看在面子上,剩余的六十分是罚他的粗心。
“你说说那里不好了?”苗落风看着她给的四十分,不满意地追问着。
“站在我的立场上,都好吃,一百分。如果站在饭馆掌柜的立场上,二十分都不少。四十是折中的分数。”
在不停的眼神示意下,苗落风很有眼色地端来一杯解暑水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