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摄政王打了他的脸,他更记得他打了荷妃的脸。
“他不是不喜你?怎么还会送你东西!?”他质问道。
“摄政王心怀若谷,怎会计较本宫小小的冲撞,陛下这话本宫可不明白。”明知道摄政王不喜贵妃,还叫贵妃在摄政王面前上蹿下跳地作死,惠帝这王八羔子实在叫沈望舒厌恶极了。
她懒得应付惠帝,扬声叫人进来,迟疑了片刻,叫人去与摄政王亲自道谢,又见晚膳已经端了上来,便抬头去看惠帝,颇有些送客之意。只是惠帝仿佛并没有感到她的意思,恨恨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愿意在这里吃饭,沈望舒正求之不得,就笑了。
她笑得艳丽夺目,惠帝的眼神闪了闪,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打了荷妃,朕就想到当日他打了你,因此竟怒不可遏。”
他见沈望舒漫不经心的,再想到摄政王似乎待她另眼相看,虽然心里疑惑,不过对于贵妃对自己的心,他还是很有信心的,目光一转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荷妃虽然微不足道,只是到底是朕宫中的嫔妃,他接二连三地打朕的后宫,朕如今在他的心里,只怕也只是……”
他说着忍不住泪流满面。
“哦。”沈望舒哪里还听这些,已经命人给自己夹菜。
惠帝自己哭了半晌,竟没有人来捧场,顿时哭不下去了。
“朕……”
“吃不吃rou?”沈望舒从一旁的一份汤羹之中,夹了一块rou,落在惠帝的碗里。
她看似冷清的许多,可是却还顾及自己的身子与喜好,惠帝一瞬间,竟生出几分欢喜来。
他见贵妃那双美艳的眼扫了过来,心中一荡,竟急忙将这rou给吃了,只觉得美味无比。
“喜欢就多吃些。”沈望舒又给他夹了几块,见他都满意地吃了,小脸儿红扑扑的似乎很受用,心里冷笑了一声,却只是垂头吃碗里的一点清淡的饮食。
她垂头用膳就不与人多说话,惠帝几次想与她说说话,却都叫她的冷淡给拒绝,一时宫室之中除了如花的宫女在布菜,竟无一人开口,只是这份寂静还未有多久,就听见宫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之后,一个高挑英俊的青年,举步而来。
沈望舒见了他,眼睛微微一亮。
“你怎么来了?”惠帝抬头就看见摄政王了,顿时十分不快地将筷子给放下。
他才叫摄政王打了脸,此时见了他自然心情很不好。
“本王来见陛下,听说陛下在贵妃宫中,因此前来。”摄政王一双冷厉的眼扫过沈望舒与惠帝之间疏远的距离,带了几分满意,也不必惠帝招呼,自己便坐在了沈望舒的上首淡淡地说道,“本王还未用膳,就在这一起用罢。”
他话音未落,就已经听见沈望舒招呼宫女给他上了新的碗筷,还命人去热汤换了新的未动过的饭菜,那双冷淡的眼睛里就带了几分笑意。
“用膳之前先喝些汤水。”沈望舒将宫女端上来的温热的鸡汤放在摄政王的面前。
“阿玄。”这青年接过了汤水,修长的手指与沈望舒的手指触碰了一瞬,突然说道。
“什么?”
“你可唤我阿玄。”他垂头喝汤,仿佛只是寻常的闲话。
他是所有人眼里的摄政王,可是却并不愿意在她的眼里,自己依旧是那个摄政王。
他只是阿玄。
“阿玄这个名字,王兄许久不用了。”惠帝被摄政王当成小透明,心都恨得要裂开了,见沈望舒冷冷地看着自己,便憋闷说道,“这是王兄的名讳,不过贵妃大概是不知道的。”他勉强笑了两声,虽然方才骂得厉害,可是在摄政王的眼前却软弱得不敢呵斥,只好软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他心中屈辱,也知道自己失了帝王的尊严,又不得不勉强想给自己找个场子。
“王兄今日怎能在宫中打朕的荷妃。”他勉强笑道。
“打就打了,她与陛下抱怨了?”阿玄喝了汤,见沈望舒垂头吃自己的,也顺着沈望舒的筷子夹了几口。
“她哭了。”惠帝这是真的很心疼地说道。
“挨了打就告状,这可不是一个好女人。”阿玄十分不悦地说道。
莫非挨打了憋着不说就是好女人?好女人是这么定义的?
惠帝正要说一说荷妃的可怜,顿时瞠目结舌。
“挨了打算什么,本宫前些时候也挨了耳光。”沈望舒顿了顿,抬头去看阿玄,却见这青年正一脸坦然地看着自己,完全没有个心虚什么的,顿时十分无奈,掩着嘴角冷冷地说道,“只是本宫冷眼瞧着,陛下对本宫可没有对荷妃的心疼呢!”
她冷笑了一声,眯着眼睛说道,“荷妃出言不逊,阿玄不打,本宫也是要责罚的!只是挨了一耳光就在宫中兴风作浪,挑拨离间,莫非……”
“她是哪个牌位上的人,能与贵妃比肩呢?”恐阿玄知道荷妃才是自己心爱的人,越发作践伤害她,惠帝心里咯噔一声,含情脉脉地说道。
“她自然是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