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一口酒,起身朝凤篁使个眼色,走到旁边更衣用的小偏厅里。
凤篁紧跟他走进偏厅,笑问:“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把我拉到这背人处来说?”青辰转身露出温柔的笑容,道:“想和你亲近一下,是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说着伸手把他拉进自己怀里,慢慢吻上他的唇。
直到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凤篁软在他怀里,喘着气,一边整理方才揉乱的衣襟一边说:“今天是除夕,要守岁,你忍一忍……明晚我和你一起就是……”青辰心里仍不足,又细细在凤篁颈子上啃了一会儿,终于说:“我记得前几天,你就吩咐吴越两州的刺史挑选良家美女预备送进宫庭——这件事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你急什么?就算已经选中了,也得让她们跟家里人再过一个团圆年吧?若选上的女子日后在宫中得了宠,那些推荐的官员都有重赏——所以你放心,这件事上,他们不敢唬弄我。”
青辰帮他把衣袍拉齐抚平,说:“我倒不急,只是忽然想到我们要送进宫的女子,容貌什么的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不能斗不过张皇后——不然再漂亮的美人,进宫不几天就被治死,不是白费力气么?”
凤篁想了想,答道:“说得也是……只是弄个厉害的,你就不怕她变成第二个张后?”
青辰笑着捏捏他鼻子:“你放心,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我已经看中了两个人了。一个顾横波,另一个就是伊诸。”
“什么?”凤篁吃惊地瞪大眼:“顾横波已不是处女,根本不能送进宫。至于伊诸——她的相貌比顾横波还差一等,也就比使唤宫女强些。你送她进宫,只怕十年八年也见不了皇兄一面。”
青辰却把握十足地说:“你只管把那个伊诸弄到手,再把她们俩人都交给我——我绝对有法子在三个月内调教好这两个丫头,让你哥哥一见之下惊为天仙,亲自跟你要人。”
凤篁略一思忖,答:“好!”想一想,又故意加了一句:“要是你做不到,从此休想在床上压着我!”
青辰只笑:“若用此事打赌,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三,蒙放
青辰与凤篁回到正厅时,伊江与伊诸早已退了出去。凤篁也不去管他们,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下,向歌舞场中看一眼,笑谓无痕:“怎么我才去一会儿,就尽换了些小孩子在台上胡闹?”
无痕答:“原本现在该是今天的压轴大戏,谁知王爷叫了人家挑大梁的伎人来问了半天话。这不,刚回去更衣上妆,所以换些小孩子来插科打诨——我们也可以趁机散散,不然这么坐着看几个时辰的戏,也怪累的。”他说着,替凤篁紧紧衣领:“王爷小心,红印子都露出来了。”
“啊……”凤篁忙遮住领口,回头就朝青辰递过一个怨怼的眼神。青辰摇摇头,斜过身子向凤篁低声说:“什么都没有——无痕逗你的!”
凤篁再回头,果见无痕正带笑,眼中还闪着促狭的光,不由气恼地唤一声:“无痕——”底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无痕笑着给自己杯中倒满酒,举杯道:“是我不好,我自罚一杯。”仰头饮尽了,又向凤篁说:“那个卫诸,我把她留下了。”
凤篁奇了:“你莫非是我肚中的蛔虫?怎么就知道我要留下她?”
无痕只笑:“我跟王爷这么久,怎会连这些都看不出来?若事事都要王爷吩咐了才做,别说为王爷分忧解劳,不给王爷惹祸就不错了。”说着又给凤篁碗中挟了些菜,柔声道:“虽说是守岁,也并没有要守到天亮的规矩。等过了子时,放了烟花爆竹,王爷可以睡会儿。明天大初一,事更多,非养足Jing神不可。”
凤篁答应了,继续和众人吃喝看戏划拳说笑。待子时一到,司漏的内侍便击响金钟,整个落梧馆内的仆从侍女,连那些正在表演的歌伎舞者在内,全向凤篁跪下辞岁,口中齐声道:“奴婢祝王爷新年新禧,福寿绵长。”
这是皇家上百年的规矩,凤篁只无所谓地笑一笑,照例说句:“赏!”便有几个年长的内侍抬出一萝萝事先备好的新制钱,向外堂跪得黑压压的人群洒去,霎时一阵钱响,遍地金光,几个歌舞坊的小孩满地爬着捡钱,热闹非常。
子时钟声一尽,外面的爆竹就此起彼伏地响起来,烟花也将窗纸映得透亮。绯怜最爱热闹,急忙拉了凤篁去放烟火、放爆竹。直闹到近丑时,六人才一路嬉笑打闹着回千梅馆,也不去自己房间休息,就在内厅的暖榻上,挤着睡到天亮。
到正月初一,凤篁无痕和青辰果然比平日更忙——上午要接受封地内各官员的朝贺,中午赐宴,到下午,那些得了赏字的官员还要一个个谢恩回话——凤篁不免又要顺便过问政务民情,直忙到酉尽戌初,才筋疲力尽地回来。
吃了晚饭,凤篁懒洋洋地腻在青辰怀里,忽然想起一事,笑向绯怜道:“来来来,咱们这儿最后一个拿压岁钱的,你现在终于也十八了——从今天起,可就算大人了啊。”
绯怜正给无痕揉肩膀,听了凤篁的话,只横他一眼:“听王爷说的,不过是个玩艺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