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奄奄。
那两名弟子被人扶到刑台前,严非天认出他们是专职守护密道入口的内堂弟子,急问:“你们被谁所伤?难道门中有人趁机作乱?”
一人挣扎着说:“门主……不是有兄弟作乱,是……是官兵从密道攻入总坛……兄弟们不防……死伤惨重……眼见……眼见总坛已守不住了……门主……”
另一人说:“西边密道,是老……老不死长老带着官兵攻进来的……他……他叛了……”
“这老匹夫!”严非天目眦尽裂,怒吼一声,转头下令:“左右护法在此继续行刑!我亲自去斩了那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
左护法觉得不妥,才想劝阻,却被右护法拦住。一迟疑间,严非天已带门中高手直赴总坛而去。
右护法眼看严非天去远了,才斜睨左护法一眼,问:“你拦门主做什么?”
左护法哼一声:“总坛已被官军包围,若不拦,明日江湖上只怕就没有离门了。”
右护法嗤笑:“难道拦住门主,离门就能继续存于江湖?”
左护法眉一竖,才想反驳,却听边上响起一个带异域风味的男子声音:“不错,就算拦下他,离门也未必能继续生存在江湖上。”
左护法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金发男子遍身血渍,却气势迫人地领着十来名随从正向刑台走来,一双眼蓝幽幽的,凶猛又笃定,像草原上的狼王。
“上阳侯?”观雪流血过多,已虚弱至极,若非有那碗参汤吊着,早已昏迷过去:“你……王爷呢?”
“站住!”左护法见情势不妙,一步跃到刑架边,拔刀架在观雪颈上:“我知道你是来救他的——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这小子!”
青辰脸色变也不变,只道:“我家三公子若有个万一,我就杀尽离门上下,男女老幼,一人不留。”
“你——”左护法怒极,手中刀已在观雪颈中压出一条白痕。
“师弟!”右护法急斥:“别莽撞!”
青辰脚下不停,已走到刑台上。左护法见他一步步迫来,也不知是畏他的眼神,也不知是惧他威胁,手中刀竟像被冻住一般,一分也不敢往前送。
观雪强撑一口气,向左护法说:“四师叔,若我死了,只怕王爷真会屠尽离门,鸡犬不留……你又何苦为我一人,赔上这百来条人命?”
左护法闻言,蓦然想起自己才满月的小孙子,手一软,刀,就落到地下。
青辰看他一眼,立即挥刀斩断牛皮索,将观雪打横抱下刑台。绯怜急忙上前替观雪止血包扎,又给他喂了温水和回生续命丸,柔声道:“三哥,王爷和四哥分兵两路吸引了离门主力正在苦战,我们这就去和他们会合,嗯?”
观雪轻轻应了声,头靠在青辰肩上,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
五,不死
离门高手虽然武功高强,却只擅长单打独斗,一旦面对进退有序,指挥得当的正规军,他们很快就支持不住。除了伤者和降者,余下的十几人全部退入总坛中央供奉祖师爷的祠堂。
撷月命令众官兵将祠堂团团包围,又令上百名弓箭手持强弓硬弩瞄准祠堂,只要一有人想冲出来就立即射箭,另外派了大嗓门的士兵喊话,让离门诸人出来投降。
其实照凤篁的意思,最好用火箭射进祠堂,连人带房烧得干净,省得麻烦。但一转眼看到青辰正抱着观雪走来,猛地想起这里好歹也算观雪的老家,心里那股杀气,一下子就平了。
不待青辰走近,凤篁就迎过去,看到观雪虽然面色青白,但还能睁着眼睛向自己微笑,就知道他没什么大碍,却仍不放心,向绯怜征询似地望一眼。
绯怜会意,笑道:“王爷放心,三哥伤不重。只是流了太多血,身子有点虚,回头好好调养几天就好了。”又令侍卫拢火堆,说:“三哥这会儿耐不住半夜的寒气,得弄堆火取暖。”
凤篁伸手从青辰怀里接过观雪紧紧搂在怀里,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中满是酸楚,疼痛与怜惜。先前发现观雪独自出走时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他低下头与观雪脸颊相贴,摩挲着,眼泪已止不住流下:“傻瓜……你以为你走了死了,事情就了了?我告诉你,我不许你随便死在外面……要死,也得死在我面前,死在我怀里,听见没有?”他哭着在观雪脸上狠狠咬一口,弄得两人都是满脸泪,也分不清是谁的:“你守不了我一辈子,没关系,大不了换我来守你……听到没有?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谁都不许离开谁……谁都不许!”
“……是……”观雪气微声弱,几不可闻得:“我明白……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离开王爷了……生死总在一起,死守着……永不分离……”
青辰见了摇头,伸手拍拍凤篁的肩:“得了,你看看观雪这样,还禁得起你这么揉搓?”又向观雪道:“你别理他——他纯粹是见了你就高兴傻了。我让人先找间干净屋子给你休息,总好过在这儿吹冷风。”
撷月见观雪无事,忍不住笑了笑,向观雪点点头。他回头见喊了那么久的话,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