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一个人静静的。你退学后,刘箐偷偷地哭了很多次,那一次后,她就没有去过颐和园,一毕业后就回了天津就再没和我们联系了。我们一直很想联系她,但她很恨我们,是我们破坏了她的初恋。”
陈素是意外的但也不知道她的意思,望着她,她轻轻道:“那天我们集体到颐和园玩之后开的那次班会真的不是针对你的,那是刘箐和我们班务组一起在那一周之前就定下来的话题。那天刘箐一直请求我们换班会主题,但我们却没同意,还借题发挥故意让你难堪了,对不起,你一下子不见了之后,刘箐真的哭了很久,她真的很喜欢你。”她望前方轻轻地:“谢谢你关心和没有忘记刘箐。”她要告辞了,她的丈夫在前面等着她了。
看着她和丈夫离开,陈素有一点茫然,记忆深处的女孩有旋转飘起来的长裙和秀丽的脸庞。不意外地没有激情的感动,这一刻陈素知道自己永远没有了那样的姻缘,把今天的事埋在心底,就是王峻也不会让他知道,正常的人生由陈素自己轻轻地放弃了。
看着前面的三口之家互换着简单的温馨的眼神,陈素开始豁然地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何处了。并不是因为王峻的母亲的问题,想要劝说王峻去见她并不是多难的事。陈素的不安来自是怎样对王峻的母亲来介绍自己。
这份潜伏的不安已经从几个月前的那次矿难起就开始了。既然是无法分割的人生,陈素也冷漠地面对着那次的死亡,王峻说过就是下地狱也要拖他一起去,陈素从未怀疑过,当王峻从矿井出来时紧紧地勒紧反握住他的手的时候,陈素很清楚了,如果王峻不能活,他也得去跟随,有着这样的意识的陈素一直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变化,竭力地在当时要从王峻身边快走开.是的,是害羞也是不安。那一刻起陈素就在不断得自问,自己是王峻的什么人?家人?情人?十年后,二十年后直到五十年后又是什么?陈素的不安是从那一刻积累的,而王峻的母亲的事情只是催化剂,陈素不知道究竟该怎么面对王峻的母亲,王峻有了自己亲人的人生,他和王峻的交织点就会平行不再有交织点了吧,这就是亲情,这是无法取代的,看着王峻的陈素知道王峻是怎样的外冷心软的人。
现在不可不想分的人是陈素。一直以来,陈素知道王峻的意思,但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没有传统和法律的保障,陈素才会如此不安。
回到眼前,细微的细节,眼看到的和事实不相符的现实,让陈素想到的定婚宴会上花容失色的女子,陈素为自己的冲动而羞愧,不是每个人都是会表达自己思想的,特别的时候会有自己的不能解释的原由,人冲动起来什么样的话也说地出来的,住校多年的陈素又不是不知道,陈素反身往饭店跑,是错,陈素从来不回避自己的责任。
依旧是豪华的场所,但没了客人,收拾的服务生看到陈素都吓了一跳,小心地转告客人都散了,还有人在小单厅谈话,陈素去了,他该道歉的。
华丽的小厅中的人的脸色都是很难看的,他们看到陈素时脸色更是难看,她木然看着进来的陈素.
“我知道我说对不起,你也一定不会接受,”陈素望着这个花容憔悴依旧美丽的女子,“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陈素是诚恳的和谦疚的.
她看着陈素好久,木然的脸庞有了生气。
看着气喘吁吁未定的陈素,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是我的问题,我是过分了,我是真的背弃了祖国的荣誉感,在国外太久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现在也能明白为什么外国人也不太看得起中国人的原因了,像我这样接受高等教育的人都能把伤害祖国的话随便地说出口是我的错。”
她静静地看着陈素:“谢谢你!”她也同样的诚挚.陈素看她,她站了起来轻道:“今天,你不来就是我新的人生开始。今天你来了,我以为你是我人生的恶梦,而你走了又来了,却扫去了我的憎恨。”她转身向对立的两家鞠躬:“造成今天的不应该的场面全部是我的妄自尊大,我对寄希望于我的父母道歉,也对宋家只能说道歉,伯父,伯母,对不起!”
两家都有些慌乱起来,神色一松弛气氛也互相和缓起来。看从愤怒狼狈中转回落落大方的路小姐,在一直冷静旁观的宋威上前道:“我们都有责任,不应当为失去理智而讲的话就作出如此的大动作,我也代表宋家向路伯父伯母道歉。”
有着缓和的气氛,两家都有了回旋的余地,看着,陈素悄悄地离开了,能回来道歉陈素是高兴的,他做的没错。
陈素心里有了计较回去了,天黑的早了,是冬天了。
坐了几站车到了,走了好会儿,天黑了带着寒风迎面,陈素能感觉到五年前的王峻是怎样地渴望家的温暖。
在仿佛被年轮抛弃的水泥楼房深处的最后端,早就落了叶的爬山虎裸露着藤蔓缠绕着墙壁,有着森严的味道,就像是被喧嚣城市抛弃的过去,孤独地立在,这时,陈素好像能从这房子看到王峻的为人了,外表的冷峻和内部的温情,不进到里面去怎么知道里面是陈旧还是新chao!陈素决定要和王峻谈他母亲的事了,没有比王峻更渴望亲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