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闷着声音,说,因为很难受,吃了很多药还是很难受,想着你,又不想去想你,知道你和大哥分开,又看到你和赵珏在一起,想了很多,觉得你好坏,为什么能那么快变心,可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想,反反复复,想了很多很多。
后来忍不住,就不想活了,可真的快死的时候,我又开始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怕那条短信真的就成了永别,还是想和你说话,还是想像现在这样靠在你身上。
小然,我好喜欢你,原来在生死面前,我所有的不愿不甘都能放下,我来找你,是因为我还爱你,我不想离开你。
你能不能……别让我走了,别丢下我了,我会乖一些,不再……不会再闹你了。
我睁大眼,我停顿了很久,直到林展的腿蹲麻了,索性跪在了地上,他把手圈在我的腰上。
我感觉到他的体温,热热的暖暖的,我艰难的开口,我问他,那赵珏呢,他该怎么办?
我不介意,你和他在一起。
林展朝我笑了笑。
你在说笑话吗?
我猛地站起来,把他推开,我后退两步,腿抵在身后的椅子上,林展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若是以前,他定然会大闹一番,过来和我撒娇撒痴,可现在他站在原处,胸膛起伏了好几下,没有发作。
他似乎是真的长大了一些,比之前沉静了许多,他对我说,我没说笑话,我是认真的。
便在这时,虚掩的门缓缓推开,林朝堂从门外进来,我看向他,他看着林展,他走到林展跟前,低声问他,药吃了吗?
林展一顿,撇开脸,在林朝堂的注视下,不耐道,知道了,现在就去吃。
他说着,挪动脚步,从我身边经过,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被拉到他的臂弯里,他低头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像只突然发疯的大狗。
我挣扎两下,他就放开了我,得逞般笑了笑,刚才那柔弱温顺的姿态全无,我一阵气闷,忍不住用腿踹他,他则一溜烟的跑到了门外。
等他走后,林朝堂便也要出去,他与我擦肩而过,我还能嗅到他身上的熟悉的气味。
我小声叫住他,心想着他要是没听见也就算了,可那如蚊蝇般的唤声,他竟然驻足停下了。
他转身询问看着我,我微微颤动嘴唇,我说,谢谢你。
他的眼睛以缓慢的速度眨动了两下,脸部的表情在某个瞬间,或者说在那半秒之内变得很复杂,是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但我察觉到了。
可很快,也许都不能说很快,是迅速即刻被他压制下去,一个刹那的失序之后,他又恢复平常。
他对我说,不客气。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才在脑袋里组织的片刻语言全都成了一声埋入肺腑里的叹息。
我点点头,尴尬的笑,我说,真的麻烦你了。
之前他与我短暂的温柔,好似我在做梦。
他说,不要害怕了,放心吧,有我在。
那样的话也许只是为了安慰我,不作数的。
两个小时后,赵珏的麻药退了,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
他醒来后隔了一段时间还不能说话,只是转动眼球看着我,我凑过去,我说,你好好休息,医生说没事的,很快就会好了。
赵珏朝我眨眨眼,轻轻扯动嘴角,竟露出一个笑。
林朝堂和林展来到灰洲岛的事,我没有向赵珏隐瞒,我提起林朝堂,说是他帮了大忙。
赵珏靠在软枕里,纸白色的脸微微撇向一侧。
当日从林朝堂他们来到灰洲岛直到赵珏醒来,一切尘埃落定时,已经是夜深,整个医疗队住进了岛上的旅馆内,房间简陋,又是台风刚过,一些房子都处在摇摇欲坠不安稳的状态,有些热心的岛民便接纳医疗队住进他们的家里。
林朝堂和林展也在某个岛民家中留宿一晚,而我则在卫生所里守着赵珏。
隔日,赵珏的Jing神好些了,能开口说话了。
当日支教队都过来看望赵珏,唐果的眼睛都哭红了,说很担心他。
赵珏安慰似地笑了笑,让他们不要担忧。
几人说着话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我连忙说,我去开门。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便见是林展他们,林展先走了进来,朝着房间内的一干人等通通打了招呼,末了,他指着外头,说,你们老师来了。
林朝堂推着轮椅走进来,我看着轮椅上的人,林朝堂对我说,我们来的时候碰巧看到这位李先生,他想进来,但轮椅不方便,他说他是你们过来支教的学校老师,当时台风是赵珏救了他,他想来见见赵珏。
我脸色变了变,挡在门口不愿动,还是赵珏叫了我一声,我吸了口气,侧过身,让他们进来。
李老师进来后,我便沉着脸,坐在角落里。
林展溜达到我身边,他没说话,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也没管他,我看着李老师的轮椅滑到赵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