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敲了敲门,打破了僵局。
“什么东西?”岳振国还在生气,不耐烦地问道。
秘书有些为难,但还是将文件放在他的面前,轻声回答道,“岳总经理说您看了就知道了。”
“搞什么鬼,不好好给我呆在T市……”岳振国没好气地打开文件,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翻了好几页,“他居然把这个给搞来了。”
文件上面都是老林这几年收受贿赂的记录,甚至详细到具体的年月日和数字,而只要握着这份文件,他就稳稳处于不败的地位。
岳振国不淡定了,他知道有这份文件的存在,但是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么剽悍,居然真的搞来了,“他人呢?”
“在外面。”秘书很机灵,立刻指着外面说道,“还有唐先生和两个小孩也在。”
“你们好好看看再决定吧。”岳振国气呼呼地将文件往会议桌中间一甩,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外。
岳向南和唐缺把文件给了老爷子之后就走了,岳振国只来得及看到他们四个人的背影,两个大人分别站在两侧,牵着中间活蹦乱跳的两个小孩,看起来悠闲而自在,就跟大街上普通的家庭一模一样。
岳振国原本打算喊住他们,但是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喊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感觉会打扰到他们之间快乐而和谐的气氛。
“岳董?”旁边的秘书疑惑地看向他,“需要我去留下他们吗?”身为岳老爷子的心腹自然明白这里面的曲折是非。
岳振国无力地挥挥手,突然觉得整个公司太没意思了,而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了这一辈子却完全不知道为的是什么。
“不用了,让他们去吧。”岳振国眯起眼睛,看着四个人的背影在楼梯处慢慢消失,喃喃自语道,“向南比我聪明多了,也许我真的老了……”
秘书震惊地看着这个一直不服老的老人,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不过能够爬到这个位置自然不是笨蛋,谨言慎行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进去吧。”岳振国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面上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我总得打好最后一场仗啊。”
岳老爷子这一回是真病了,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初春乍暖还寒的天气还是让他的感冒断断续续,一直断不了根。
岳向南倒是来劝过几回,想让他住几天疗养院好好养一养,但是被岳老爷子赶了出去,还硬是压下咳嗽,中气十足地反驳,“养什么养,去那个全是老人的疗养院还不如呆在自己家里舒坦呢。”
岳向南也没辙,反正医生都说了,这个病急不了,只能慢慢养,干脆嘱咐了佣人好好看着点老爷子,自己也撒手不管了。
他这一走,岳老爷子心里又不舒坦了,家里冷冷清清的,自己偏又感冒着,还不能召唤两个小孩过来玩,想想就生气。
“岳董,唐先生来了。”佣人拿不准老爷子的心情,小心翼翼地看着岳振国的脸色,“他说他说来探病的。”
岳振国本想说赶出去,但是看着没有半点人气儿的屋子只能咽下气,挥挥手,“算了,进来吧。”自己儿子喜欢,又有什么办法呢?
唐缺也没想到这次能这么顺利就进来,而且老爷子的脸色还不错,算得上和颜悦色,“岳向南本来也说要来,但是临时公司出了点事,就没来得及过来。”唐缺一边将保温瓶从袋子里拿出来,一边解释道。
自从老林的事情之后,岳振国就将公司的大部分事情都转移给了岳向南,现在公司还处于新老交替的时候,岳向南根本忙得连家也回不了。
岳振国自然也明白,所以他压根就没指望自己儿子过来,“咦,什么味儿?”原本岳振国还想板着脸嗯两声就把唐缺打发走,但是随着保温瓶的打开,一股香甜的气味在屋子里蔓延。
“冰糖雪梨银耳羹。”唐缺笑笑,将保温瓶往老爷子面前推了推,“岳向南说您一直咳嗽着,我正好放假,就弄了这个。”
岳振国被这个香香甜甜的味道挠得心痒痒,凑过去看了看,雪白的银耳和雪梨已经煮的很糯了,泛着晶莹的光泽,还有几颗莲子和红枣浮浮沉沉,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得了,这下赶人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岳振国气馁地叹口气,沉着脸吩咐佣人,“拿碗和勺子来。”虽然吃人家的嘴软,不过他还是不会承认这个媳妇的。
唐缺也不急,慢悠悠地等着老爷子吃完后,将东西收拾完毕就说要走。岳向南不在,他又出门了这么久,指不定两个小孩在家皮成什么样子呢,他得回去盯着。
岳老爷子这下心里有些不安了,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等等,慢点走。”
唐缺收拾的动作顿了一顿,抬脸问道,“岳伯父,怎么了?”
岳振国嘟嘟囔囔了几句,终于还是走进书房,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往桌子上一扔,板着脸说道,“我也不白吃你的,这个给你和向南吧。”
钥匙?唐缺疑惑地拎起被扔在桌上崭新的钥匙,摸不着头脑了,岳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