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边站著洗菜的孙皖觉都看出来了。
孙皖觉时不时的偏过头看著眼睛眯成月牙状,笑的可以用花枝乱颤来形容的老男人。他不爽的放下菜擦干手。
“你很高兴吗?”
赵自强毫无觉察,
“恩啊。”
“非常高兴?”
“恩啊。”
“幸灾乐祸?”
“恩……”
赵自强回过头,扬眉看著板著脸的小鬼,
“你很无聊吗?”
孙皖觉不答话,只冷飘飘的扫他一眼,就转身上楼收拾书包了,这阵子下来,两人已经成了互相陪厕的阶级性好友。
当然,赵自强自认自己是不需要陪得,可是不知是不是孙皖觉的公平主义作怪,每次赵自强半夜起身上厕所的时候他都睡眼朦胧的爬起来跟上,即使他自己半点尿意都没有。
搞得赵自强怀疑这小鬼是不是在自己房间里安上了监听器,要不然为什麽不管他多麽小心翼翼,对方都能觉察到他起夜了?
10:30PM
赵自强的房门准时的被推开,孙皖觉冷著张晚娘脸挎著书包理直气壮的走了进来。赵自强也习惯的坐起身子,把写字台上的书报收了收,给小少爷拉开椅子。
孙皖觉是刚下晚自习,前几天他自己主动提出要每天晚上找赵自强帮忙补习数学,理论上说赵自强是个大学生帮著辅导应该是没问题的,可问题就出在他当年高中文科生高考数学考得是最惨烈的,而孙皖觉要求他辅导的恰恰是理科数学。
当孙皖觉觉察到自己的老师其实就是个摆设之後,为了照顾赵自强的面子每天继续装模作样的跑这来自力更生。
其实赵自强最近头疼的不是这个,而是孙皖觉每天一个十万个为什麽一样的层出不穷的奇怪问题,
第一天,
“你为什麽会喜欢男人呢?”……
第二天,
“你们在一起是怎麽做的?”……
第三天,
“你的後面和普通人还一样不?”……
第四天,
“叫出声的话,一个大男人依依呀呀的不会觉的奇怪吗?”……
………
……
…
今天,
“接吻的时候真的可以把舌头伸到对方喉咙里吗?”
由於前两天赵自强已经被锻炼的几乎刀枪不入,所以面对今天级别反而不那麽高的问题回答的很是淡定,
“同性恋和异性恋是一样的。”
孙皖觉很执著的看著报纸举过脸的男人,
“我还没异性恋过。”
“哦,那你找个女生试一下就好了。”
男人之间在一起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说到这些方面,不同的是孙皖觉似乎在把赵自强当成个阅历丰富的老专家来用。
孙皖觉皱著眉头,满眼的严肃。
“这种事情要认真来的,一旦找了我就得负责任。”
赵自强拿开眼前的报纸,不知道为什麽听到眼前的小屁孩一本正经的说著负责任这种话自己竟然有些觉得感动,
“那就以後再尝试,找个和你互相喜欢的女生,负你的责任。”
他说这句话颇有长辈宽慰小辈的意味,语气也慈祥的紧。
可孙皖觉还是一动不动的盯著他看,孙皖觉的眼眶有些凹陷,像是一点混血又像是少数民族,看人的时候眼睛深深的,感觉很是认真。
“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
赵自强呆住,其实他完全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一个执著求知的小孩对自己这个长辈的索问,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他直觉的觉得孙皖觉话里有话的样子。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孙皖觉姿势僵硬的把椅子滑到赵自强的床边,歪著头把脸往他头上凑,没成功。
赵自强推住使劲用力的人的肩膀,笑的尴尬至极,
“小孩子开大人的玩笑不好哦……呵呵。”
孙皖觉死死拧著眉头,低著头刘海遮住眉毛,看进赵自强的眼睛里,竟然有一点点示弱的意味。
“我想试试。”
赵自强看著少年的古怪眼神有些微微诧异,一个不留意,自己的唇瓣就跑到了对方的嘴里,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确实是有放纵的意味在里面的,
孙皖觉好像是有天赋似的,轻而易举的就把舌头探入赵自强的口中,虽然没有到喉咙的深度,但是赵自强觉的舌齿之间被游走舔舐的技巧足以让圣人动情,他索性半被动的迎合著压制自己的人,气息交融。孙皖觉到底只是个少年,假如赵自强真想反抗,他也是没办法的。
喘著气拉开距离,孙皖觉抬手抹掉嘴角的黏shi,他虽然努力的摆出镇定的样子,可是通红的俊脸却是骗不了人的。
匆匆收拾书包离去,赵自强看著挺拔的背影一阵恍惚,出神良久才狠狠的捶上自己的额头,
“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