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提起些嘴角,笑得人畜无害,语气轻松地说:“哥,好久不见。”
走廊上的灯已经熄了,在或明或暗的阴影里,隐约可见站着一个人。
“等等。”他三步并两步的跨到电梯口,挑衅似的眨了眨眼,在瞬间做出了决定,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了门缝内。
“我说,借过。”陈寐重复了一句,声音里压抑着藏不住的冷漠。
“好,”对面回复的同样迅速,“那我让他再忍忍。今晚正好有场表演,大家都在潘多拉4楼会厅。快要开场了,就差你来。”
过,狠狠瞪了陈寐一眼,掉头就走,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像你这种年过三十还没情趣的老男人,永远也体会不到家庭的幸福”
“现在门诊已经下班了,如果有需求请到急诊排队。”他正礼貌性地解释道,突然听到一声闷闷的呼唤。
熟悉的声线像是点燃导火索的火苗,一下子把他从容自若的伪装击破,路尧愣在原处,忘记合上的嘴半张着,心脏好似被人狠狠踢了一脚。
阴影里的青年站在原地没动,倔强地重复着那个字:“哥。”
陈寐暗灭手机,把白大褂脱下挂好,随即锁上办公室的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路尧一时间没说话。他的头刚刚也一同被甩在坚硬的金属板上,此时还在嗡嗡作响,缓了片刻,才揉着额角半真半假地笑道:“哥,喜不喜欢,不一定得听嘴里说的”
太久没有纾解的欲望,一旦涌上就好像无穷无尽,但他并不想用手去触碰某处。陈寐坐在椅子上,双手在胸前交握,半眯着眼缓缓地吸了口气想:“是时候去一趟了。”
意料之内的剧痛并没有到来,路尧睁开眼,发现电梯正重新打开。他侧头往里面扫了一眼,看见陈寐还维持着手指按住电梯按钮的姿势,眼里是漆黑一片,如同一座正欲喷发的活火山。
他话还未说完,一只手就已捏住自己的肩膀,力量大到仿佛要把肩胛骨捏碎,碎裂一般的剧痛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他大口喘着气,眼里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扶在陈寐的手上。
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手臂忽然被人有技巧得一勾一带,为了保持平衡,路尧只得一连退了三四步,再抬头时,陈寐已经站在了电梯里,眼见着电梯门就要合上。
“现在就怕疼了?你不是想被电梯门夹断吗,这点疼又算得上什么?”难得的,陈寐并没有放手,甚至没有卸去一丝力气,反而变本加厉地拧了拧。做医生的早已对人体经络构造了熟于心,这一拧,路尧的半边身子一麻,如同被抽筋剥骨,直接半跪在地。
“路尧”
“哥。”
不知过了多久,路尧笑得嘴角都僵了。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刚想主动让步缓和气氛,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呼唤。
门已经合到只剩一条缝隙,一秒拉得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含一丝污垢的指尖半悬在桌上轻轻滑动,似乎在沿着某种隐形的物体描摹描。一阵翻涌的气血直冲大脑,他自我嘲讽似的地嗤笑一声,闭上眼把这阵气头强压下去。
陈寐没动,双手插在兜内,冷冷地看向他。
又像是一个期待拥抱的姿势。
不知道多少年,没听到他喊过自己。他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淡低沉,但越是这样,心里的火越是被勾的熊熊燃烧,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火焰在血管里燃烧,顺着经络直击心脏,一个拐弯,又一路顺流而下,尾椎骨一阵酥麻,某处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几缕淫液悄无声息地沾湿内裤,大腿根部微微颤抖,毫不掩饰地表明自己的渴望,路尧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
“都是成年人了,我没有看人自残的兴趣。”陈寐冷笑着,嘲弄着,笑里藏着刀子。
【彩蛋:受见到攻前的拿照片自慰】
他打开私人的社交账号,很快打下一句话:“半小时后见。让他自己知道点分寸放掉点,我没兴趣玩一个坏掉的玩具。”
陈寐暗想,他们组合起来荒唐得如同一个笑话。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不见阎王也得去掉半条
俩人就这样僵持在原处。
像是被某个音节刺激到,陈寐的瞳孔猛地一缩,身形一顿,呼吸声又急又猛,却又很快把震惊压抑下去,恢复了寻常神色,只是语气像机器人一般冰冷,“借过。”
路尧意识到他动了真怒,不敢再造次,垂下眼轻声说:“哥,轻点,我疼。”
在电梯门刚开到能容纳一人的宽度,自己就被狠狠拽了进去,直接侧身砸在了电梯侧壁上。
路尧想,“他至少还认得出我来。”
陈寐的脸色晦暗不明,隐忍已久的火山终于在此喷发,就连捏在肩上的手,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家庭?幸福?
“那你叫我的名字,我就放你过。”路尧弯了弯眼睛,保持着嘴角的弧度,却张开双臂,把路堵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