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生活没有如果,所以两人即便再投缘,现在仍然——不熟。
这邀请来的实在有些突然,先不说本身他们两个不算熟捻,虽然名义上是在一个学校同一个社团,由于两人不在同一年级,社团活动也不在同一个球场,开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除去入学典礼和那次挑战赛外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一把拉住假装没看到自己的仁王,忽略对方一脸‘我不是昨天不小心把你关在社办的人’的惊悚表情,指了指幸村发来的短信:“唔
异类。
这是存在于他所选择的这条路上最简单也是最残忍的法则。
回想着当初在u-17时突然的决定,不二开始犹豫当初的选择是否真的正确,这条好像一旦踏入就不能再回头的不归路有着太多他不能理解的东西,不能接受的事实。
在所有人惊异的眼神中,背上网球袋头也不回的离开球场,不二忽然觉得在这个莫名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可以当这些规则适当而合理,并且乐于接受。反而却让被赋予天才光环的自己,看上去就像个ch11u00的——
——如果已经接受,就不要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
神奈川距离东京市并不算近,每日往返实在太麻烦。秉承着简单至上原则的不二一向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所以于情于理,住在神奈川才是符合不二x格的选择。又鉴于立海大附高不止在神奈川颇有名气,整个东京都渴望来这里上学的学生也不在少数,因此学生宿舍的申请也不大容易。
不二有些难过,却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焦灼的场面——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却无法承受决定所带来的附加效应。感觉……真是糟糕呢!点开手机里的短信提醒,顺手删掉几条垃圾短信,一向空落落的记录里此刻静静的躺着来自幸村关于网球b赛的邀请。
权衡之后,不二最终选了一栋距离学校不算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可到达的公寓楼。靠近学校,治安也有保证,实在不能更划算。
想不通为什么幸村会发出b赛邀约,而且连b赛时间地点什么的都一概没有写清楚,摆明了意图想让自己打电话过去问。
上过赛场。这就是现实,我们都已经……”
只以成败论英雄。
是因为知道——知道大和学长他们就算告别国中也依然会征战在高中的赛场,只要仍握着球拍,他们就还会再见。
最后的呢喃低得差点听不到,自原田离场后不二垂下的脑袋第一次懵懂的抬起,仔细辨认着对方的嘴型,遥远的距离令他看不真切。
因为这样明白着,所以就算暂时的离别也没有关系。
正巧也刚从部活出来的仁王匆匆路过,鉴于挑战赛那天仁王同学迟到,直接视作弃权,所以这家伙和自己一样明明具有着一号球场的实力却愣是和一众网球菜鸟挥了半个月的球拍,两人因此十分迅速的熟悉起来。
这一刻,不二忽然清醒的意识到,不是手冢找不到真正的自己,而是因为那个所谓真实的内心里,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
不二周助,就是个异类。
有什么不太对劲……
“已经接受了啊。”
倒不是说他们关系不好,事实上,不二对幸村的印象那是相当不错,高颜值高球技,好脾气好人气,更遑论他们还真是有不少共同话题,如果国中时能有幸在同一校区的话,说不定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早早结束掉部活后,不二将折叠伞放进书包,温吞的细雨在微风里斜斜的落入稍敞开的衣领,触0着脖颈又凉又痒。不二独自走在去往公寓的大道上,一如既往从衣兜里0出手机。
不该是这样的……
不单单是针对原田的离去,毛利的低叹以及一众非正选队员渴望的眼神。那过去不断出现在自己和周围人群中激烈的矛盾,好像以一种滑稽而诡异的形式又一次在这个球场展开。
幸村……jg市?
四月末的春雨淅淅沥沥,不似秋日里的狂风暴雨,有着春天特别的温柔气息,软绵绵的滴落在汗流满面的脸颊上,无b凉爽舒适。
不二几乎要将心里话喊出声音,可话到嘴边忽然觉得喉咙一阵酸涩。明明当初大和学长他们离开时也没有这么难过,更何况这本不算离别。
停下发球动作的不二忽然放掉了手中的网球,收起球拍也不等裁判点头就急匆匆的离开球场。身后毛利愤怒的摔拍大喊,围观的人群涌起一阵sao乱,然而此刻不二都无暇顾忌,他只想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裁判,我弃权。”
那场无疾而终的b赛之后,不二仍旧按时出现在每天的部活训练中,不过是和所有新生一起,排在最末尾的球场里。
毛利没有找过他要所谓的解释,只是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不二觉得有点委屈,却又认为这才是理所当然。莫名矛盾的情绪纷纷乱乱的缠绕在一起,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一天b一天花更多的时间奔跑,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将自己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