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想了想, 道:“你以后不要只看蛊书,多看一些别的书,可能就会慢慢地懂了。”她自认为他们的那些亲密举动一开始也不是在爱的基础上产生的,而是源于他们双方都对人与人间的性产生了探索之心。转眼间,到了拍卖当晚。沈见鹤特别准时地来到了贺岁安他们住的客栈。他没参与过拍卖,比他们还激动,让贺岁安再三检查那枚水玉玦是否尚在,别被人偷了,说客栈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儿。贺岁安哑然失笑。谁能在祁不砚眼皮子底下偷走水玉玦,不过她还是检查了。不是怕被偷,而是怕忘带,他们每晚皆要沐浴更衣一番,在沐浴前,会将携带的物件放到一旁的,有落下忘带的可能性。沈见鹤说这话的时候就在客栈的大堂里,掌柜抬头乜了沈见鹤一眼,然后,珠算被打得噼啪响,他这里可是长安最安全的客栈。否则收费也不会那么高。当着他的面,怕在他的客栈里被偷东西,掌柜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气炸了,拨动珠算的手指越来越快,小二在旁边不敢吱声。小二腹诽道,掌柜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面对客栈一事却是小心眼,容不得别人说他客栈的半分不好,每每听见都会很气。见掌柜快要把珠算拨烂了,小二找个机会溜走。客栈收费贵,客人数量比其他客栈少,这个时辰的客栈大堂没多少人,只有他们几个人。沈见鹤说话的声音能传到掌柜的耳边,掌柜使劲地拨动珠算的声音也能传到沈见鹤的耳边。他好心地提醒掌柜:“掌柜,你这也太用力算了吧。”贺岁安闻声看去。只见掌柜皮笑rou不笑。她也有察觉到这个掌柜拨珠算的声音是非同一般的大。他拨动珠算的力度不减:“我就喜欢那么用力算,听着这些声音啊,脑子清醒,不会胡言乱语,这位客官,您要不要试一下?”沈见鹤摆手,随口道:“不了,还是适合您。”掌柜的脸更黑了。贺岁安觉得客栈大堂的气氛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又见时辰不早了,道:“沈前辈,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出发去拍卖行了。”沈见鹤没发觉掌柜的脸色有何不妥,见水玉玦还在她手中,朝外走:“嗯,是该去了。”他们从客栈出发到拍卖行需要两刻钟,是时候出发了。宜早到,不可晚到。两刻钟后。他们来到了拍卖行,晚上的高楼灯火辉煌,十八盏红灯笼随风轻晃,楼前来了一拨又一拨身穿华服的人,被人引着走进去。由于他们是拍卖品的委托人,走的通道与竞买者走的通道是分开的,拍卖行管事亲自领他们进去,让三位师傅再次核实水玉玦。水玉玦不是普通的拍卖品,核实的时间长了些。他们等了片刻。最终,三位师傅给出的结果都是真的水玉玦,管事拿出一个红色外皮的锦盒,小心翼翼装好这枚水玉玦,递回贺岁安手里。拍卖时,拍卖品主人要拿着拍卖品,或者站在拍卖品旁边。管事如此对他们说道。他们需挑一人上去。他们是一起来的,在管事眼里都是这枚水玉玦的主人。贺岁安不喜欢被众人注视的感觉,沈见鹤却非常喜欢,甚至蠢蠢欲动,这种感觉可太爽了,他也看得出贺岁安不太想上去。沈见鹤正要毛遂自荐,贺岁安肚子忽然有些疼,想去解决。拍卖行有侍女。在管事的吩咐下,侍女领贺岁安到后院的茅房。贺岁安不在了,沈见鹤无法向她毛遂自荐,转而问祁不砚:“祁小公子,倘若你们不介意,我可以替你们拿着水玉玦上场的。”祁不砚笑了笑,温良像是随着他那张脸而生,无论何时瞧着都会令人觉得他很好相处:“你真的想拿着这枚水玉玦上场?”沈见鹤给出肯定的答案。他眼尾微抬起,似笑非笑:“即使拿着它会有危险?”“拿着它能有什么危险?”沈见鹤伸手过去,“给我吧,我就不信拿着它会有什么危险。”难道还有人想光明正大抢宝贝不成?沈见鹤偏不信那个邪。“好。”祁不砚将装有水玉玦的红锦盒给他,“这是你做出的选择,你想上去便上去吧。”沈见鹤接过红锦盒。他信誓旦旦:“放心,它一定可以拍卖出一个好价钱的。”
少年抱臂倚在楼房里的柱子上,垂在身侧的靛青色衣衫擦过旁边栏杆,不置可否地笑道:“但愿拍卖它,能得到我想要的。”管事见他们确定好人选,走近提醒道:“麻烦公子您将身上的铲子、黑糯米、罗盘这些东西先取下来。”此话是对沈见鹤说的。拍卖行今晚会来很多贵人,这些物件不太吉利。但管事没别的意思。沈见鹤理解管事的用意,利索地取下铲子、黑糯米、罗盘等物,放到他们准备的托盘里。很快轮到拍卖水玉玦了,管事佝偻着腰走在前方,沈见鹤端着那个红锦盒,踩上通往悬挂彩色丝绸带的半空楼阁的旋转长木梯。贺岁安回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怎么会是他上去?她是想自己上去,留祁不砚在场下观察周围是否有异样的。贺岁安早做好要和祁不砚冒险的准备,被人盯上也不可避免,尽管不是那么喜欢被人注视,但也不是大事,睁眼闭眼就过去了。没想到她上个茅房的功夫,沈见鹤居然上场了。若那个遗失水玉玦的幕后真凶在此,现在肯定会将目光紧锁在拿着水玉玦的沈见鹤身上。贺岁安朝祁不砚走去。“沈前辈他?”他离开支撑着楼房的红柱子,轻声道:“他说想去,我便给他去了,除了早已约定好的选择,我一贯不会干涉任何人的选择。”她知道祁不砚的性格是如此,没有说什么,拍卖行的竞拍者也看见沈见鹤了,无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