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山必定是这么个主意,就不知道你二姐心里是什么想法。”顾运就嘟嘟囔囔说:“还回去做什么,赵家倒是倒了,除了赵淮山他娘没了,其他人却还都在,那赵老太太又顶刻薄的人,如今只怕脾性更差,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儿,何必还要去别人家看脸色。”顾泰听了失笑,“你二姐姐又非是你这样的性格,她心思细腻周全,考虑的定然也多,倒怕因着自己,影响了你们。”顾运道:“该叫二姐姐别想那么多才好,如何就影响我们了,她若是听了那些闲言碎语,真委屈了自己,却还是小看了我们。”“这事你别多话,莫去你二姐姐跟前多说什么,回头我与祖母商量商量,索性不看赵家,我观你二姐姐对赵淮山不是没有情谊的,这才是关键。”这点顾运先前在赵家是也没看出来,顾池春夫妻有矛盾,却也有感情,这才是最难办。要真如她大姐姐当初似的,对那男人看烂抹布似的,早就能一脚踹开。晚些时候,顾泰去老太太院里说起此事,就提了起来:“这一家上的事,不是一言一语,一时一刻能做出个选择的,这确实是叫二丫头为难,现下心里不定如何煎熬。依着我看,不若将赵淮山调到京中来做事为妥,一则,二丫头不用再去永城,那里到底离家里远了,不说受了委屈我们不能知道,一年到头也不能回家一次,也太苦了;二则,赵家那些人先前差点害了九儿,虽是他们已经受了惩罚,可那一家子人都还好好在那里,二丫头认死理,也过不得自己心里那道坎儿,如此勉强去,怕心里不能时时舒畅痛快。”老太太听了点点头,“你说得有理,回头我与你们祖父说说,让他去托人问问可有这样的缺。到时候他在外这边置办个小院,也不必多大,他们两人带着姑娘能住下,就很和美了。”说完了顾池春的事,顾泰才将自己心里观察到的关于司桓肃和顾运的一些细节与老太太一同说了说。老太太沉yin片刻,就将之前她与司桓肃约定那事告诉顾泰。顾泰才是明白过来。“祖母为九儿考虑得周到。说来,她这样的性格,轻易受不得一分委屈的,夫家也并不好择。一般人家里做亲,爱寻那等大家族,子弟人口多的兴旺之族,与九儿来说的确也不合适,倘或与哪位妯娌小姑闹起矛盾,那必不是个能忍的。司桓肃自有他的可取之处,罢了,总归不急一时,我们家也不会让她吃亏。”且说那赵淮山,顾泰那头与祖母说将人调来京是个法子,让祖父找人问可有这样的空缺。未料赵淮山自己是个有志气的,他敢来京城,来见顾池春,并不是只带了一张嘴过来博取同情求人原谅,却是早考虑过,让妻子再回去永城赵家,对谁都不好。这几个月下来,心里已经想清楚明白,想要迎回妻女,就必须给他们安定的生活。就跟顾泰说的一样,他预备来京城定居,甚至去托求了他师父,想在京城寻个活儿。等了好几个月,终是等到了空缺,把他补上了,这才怀着满心思念来了京城。一切都打点妥帖,才敢登顾家的门求见。顾泰也是过得两日,才知道此事,心里对赵淮山倒添了一分信任,好歹是个心里有谱的。既人在这边定下,顾池春也就不用着急,两人心里有什么矛盾,慢慢解开就是。又几日,从朝中传来消息,圣上下旨,擢升顾孟庆为为梧州州牧。圣旨一发,顾家一时风头大盛,亲朋好友都上门庆贺,很是热闹了好几次。不少人看着他家这几个女儿,年纪都正好,除了归家的顾泰,都水灵灵的。一问,得知五姑娘也说亲了,还有个小七小九。是以,文氏这几天忙起来了,有问顾纤云的,有问顾运的。文氏问顾泰,“小九先不提,七丫头也看了好几家,眼睛都花了,你且与母亲参考参考。”说到这个文氏就有些头疼,“她姨娘是个闹腾的,眼睛比谁都高,我倒有心给七丫头挑着好人家,人做亲娘的还看不上,眼皮子又浅,只看那表面的门“七姑娘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谁来说说!”文氏脸色难看,她这里尚且还没听说七姑娘有事, 那边就先自己吵架起来, 可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翠姨娘闻言我赶紧跪下来,嘴里却丝毫不让, 十分夸张说:“太太, 我可不敢说谎啊, 可怜的七姑娘, 昨儿晚上应了九姑娘的螃蟹宴, 今儿早上起来, 丫鬟就发现,姑娘那身上,脸上全都起了红色的疙瘩疹子,密密麻麻一片, 十分骇人, 丫鬟也吓着了,又不敢太惊动,才悄声来告诉了我。”文氏心里气得一阵翻涌, 手“啪!”地一声, 重重拍在桌子上, 厉声呵斥, “姑娘病了不速来禀告我请大夫来看病, 谁教你们的规矩!好好, 好得很!还不知道什么原因, 就先跑到周姨娘跟前撒泼,满口混账话浑赖上九丫头, 你可知道错?!”翠姨娘吓得一哆嗦,“太太,你可怜可怜七姑娘吧,你没看她那脸,红通通的疙瘩点子,万一留了疤,可叫人怎么活啊,姑娘还没说亲呢,这不是要毁了她么,她昨儿就是在九姑娘那里吃了螃蟹宴回来才如此的,这难道是冤枉了她么。”“你还不肯认错?她们姐妹几个一处吃的饭,回屋里都没事,都好好的,只七姑娘一人有事,这与小九何干,你就敢胡赖?到底是个什么居心?慢说那螃蟹还是别人家送的,难道也要说是别人家给我们下毒不成,没脑子都东西,我素日宽待了你们,越发胆子大起来,谁都敢攀咬!来人,把